姜宁知道他是谁,苏氏的少董苏稷,他虽很少触及那些圈子的事,但该知道的还是知道。
谢余和苏稷是一个圈子的,两个人都玩的很开。
不少人都传闻谢余和苏稷这两人有一腿,但谁也没料到这个传闻居然是真的。
姜宁看了一眼俊美又多情的钢琴家,表情却显得有些空白,他面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也没问苏稷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低声说了句打扰了转身便要拿钥匙开自己家的门。
谢余靠在墙侧,嘴角轻轻勾了勾,他就这样看着姜宁动作。
姜宁当然能察觉到谢余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他手抖的厉害,半晌都没法将钥匙插.入锁孔。
谢余轻轻扯了一下被手套裹住的手腕,缓慢的走近两步,白丝绸的手套覆上姜宁的手,他牵引着身侧的人稳妥的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两人的姿态从苏稷的角度来看暧昧又生动,像是名人画卷中刻画出的人物一般。
他眸光闪烁,姿态有几分漫不经心,像是毫不在意谢余的举动。
姜宁却像是触到什么细菌一般的,他微侧身退了几步,眉间似是带了几分厌恶,但细看,又好像并非全然是厌恶,有些复杂的情绪深埋眼底,宛如阴霾一般潜伏着。
你做什么?
谢余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看你似乎有些困难,我在帮你啊。
姜宁嗤笑一声,眉眼展露几分冷意:谢大钢琴家,别把你玩弄别人的那套放到我身上,没意思,你该知道我喜欢的只有崔师兄。
他也不等谢余的反应,直接对旁边靠墙的苏稷微微扬头道:你是他男朋友?管管,别让他老对旁人发骚。
苏稷闻言侧眸看了谢余一眼,右耳畔的钻石耳钉在微暖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耀眼,见谢余嘴角微笑的弧度变都未变,狭长的眼眸微眯:这位姜教授,我可不是他男朋友。
他伸手撩了撩自己额前的细碎的刘海,似笑非笑道:最多算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姜宁轻抬眼皮,冷淡的应了一声:那还是我想差了。
他推开了门,重重的甩手关上了门。
谢余看了那扇门上的密码锁,心中忍不住笑出声:他为什么要用钥匙开门,不是有密码锁么?
系统哼哧哼哧:这题我会,他想对宿主大大发骚。
谢余:小统你是不是选修了语言艺术学?
系统迷茫:没有哇。
谢余笑:那你说话怎么越来越精辟了?
系统闻言心里美滋滋的,宿主少有的夸它了,开心!
苏稷挑眉,看了眼面前关上的门:还没搞到手?
谢余微微仰头靠墙,眉眼迤逦又多情,混合着钢琴家那股优雅的劲儿,勾人的不行。
苏稷微微动了动喉结,狭长的眼眸盯着男人,像是狼盯着猎物似的。
谢余蹙眉,手指微动,从西装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根细烟。
他半含着那根细烟,随后从口袋中找了找,没找到打火机,便微微侧首对苏稷含糊道:有火没有?
苏稷从长裤口袋中掏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挑眉示意。
谢余懒散道:点上。
苏稷低沉的笑了笑:你还真是会享受。
他凑近男人,大拇指按上了打火机,一簇橙黄的火苗便窜了出来。
烟尾微微泛起几分红色光点,谢余微微仰头,吸了一口,半晌几息迷蒙的雾气从唇侧溢散出来。
性感又优雅。
谢余又吸了一口烟,看了苏稷了一眼,见男人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殷红的唇,似笑非笑:想接吻?
苏稷的嗓音有些哑:那你给不给?
话音刚落,谢余便凑近他,唇齿相碰,香烟的雾气从谢余殷红的唇中渡了过去。
苏稷心脏怦然一动,随后便感到一股微苦的烟雾弥散在唇舌之间,他一时不察,猛的被呛到,咳嗽了好几声。
他咳的那张俊俏风流的脸都涨红了,一直煞有风度不慌不乱的男人竟显出了几分空茫的无措来。
谢余微微伸出白丝绸裹住的手腕,大拇指与食指轻轻掐住男人的下巴,随后微微上移,大拇指摩挲了几下苏稷的唇,直到男人的唇红的惊人才停了下来。
钢琴家微微笑了笑,动作优雅的松开了手指,漫不经心的道:今天倒是谢谢你陪我演戏了。
苏稷眯了眯眼:演戏?你一开始说叫我帮个忙,就是这个?
谢余颔首。
苏稷侧首:你谢大钢琴家还需要我帮你泡男人了?不过你这眼光倒是愈发退步了,崔白溪还勉强算是气质独特,这个姜宁直男又不懂风情,你要是想玩,倒不如找我玩?
床下朋友床上炮友也不是不行,你知道,我这人向来不走心。
谢余懒散的垂手熄烟,朦胧的烟火渐渐熄灭,他抬眸看着苏稷:你也知道我的规矩,不玩朋友。
苏稷,咱俩多少年的朋友了,这玩笑还是别开了。
苏稷手指微微捏紧,又缓缓松开,半晌,他才笑道:随便开开玩笑,又当不得真,我还不知道你。
谢余点头:行了,我休息了,你今晚留宿还是回去?
苏稷伸了伸懒腰道:回去了,今天可被你折腾惨了,回头得请我吃顿饭。
谢余笑:这是肯定的。
苏稷点了点头,一直到转头进了电梯,那勾着的嘴角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他自嘲的动了动嘴角,手指捏的死紧。
电梯上的字数慢慢变化,苏稷沉默的靠在电梯一侧。
朋友。
谁想当你朋友。
哪个朋友大晚上的随叫随到,为他一句话喝的死醉,为他一个眼神神魂颠倒。
这算个屁的朋友。
*
姜宁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衫,他跑的速度快又匀,不急不慢,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衫的男人。
谢余微微喘了一口气,脚步慢慢放缓无力。
姜宁理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跑。
谢余最后跟上的时候这人已经要进家门了,谢余跟着他跑好几天了,姜宁这几天一直就当他是透明人一样,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上。
谢余估计着差不多了,直接一把抓住了姜宁的手腕。
白皙胜雪的手指被晨风吹的冰凉,姜宁只感到手腕接触到一片温凉的、细腻的皮肤。
对方掌纹的弧度他甚至都能敏感的想象出来。
姜宁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眼睛克制不住的往手腕上覆着的那双手看。
肌理分布恰好,冷白动人,指尖如花苞一般泛着剔透的粉意。
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放、放手。
姜宁甚至是有几分艰难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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