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典嘟嘟囔囔的帮助祂将肋骨送进黑发美人的体内。
真是作孽。
神殿外雷声大作。
至高的神明面色苍白了几分,他对谢余道:肋骨相赠,你日后,便是我唯一的妻子,也是这个世界的另一位主人了。
新神降生。
雷声缓缓消散。
谢余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的眼眸能够看见过去与未来,他的手似乎能够触碰到世界上任何的地方。
新生的神明会被许多的规则束缚,你暂且不要动用神力。
三日后,我们的婚礼便昭告天下。
谢余勾唇:当然。
他当然不会听从这位至高神明的话。
在神殿待着的第二日,他便回到了查尔佩克城堡。
谢余现在是尚未被这个世界所承认的神明,待他彻底嫁给了光明神,他便是被天道所承认的新神,与光明神同享信仰之力。
道格再次见到谢余的时候,已经拥有了一具真正的属于他的肉.身。
他不再是镜中魂,也不再是被世界所忽略的人。
但是他却看到了满天的异象。
乌云盖顶,电闪雷鸣,山倒海倾之中,他的挚爱牵过他的手,笑容明朗如初,他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们现在唯一需要做的,是亡命天涯。
道格第一次感觉到被一个人如此护着的感觉,温暖又动人。
他们的身后是一道道被暗色的雷劈出的阴影,整个世界都在排斥着他们。
一个是叛神者,一个是已亡人。
新神的力量远远抵抗不住世界的排斥,他力量衰微,在这天地牢笼中苦苦支撑。
神罚降下的时候,谢余被一道银色的光芒护住。
而道格衰微的躯体即便是被护在银光之下,也根本承受不住那强大的力量,一瞬间化为一抹尘埃。
你还是背叛了我。
天罚恐怖而宏大,却尽数终结在银发神明的身前。
离开吧。
被驱逐的叛神者,永远都不要再踏足这里了。
谢余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声势浩大的灾难中,那抹沉默而又高大的银白身影。
光明纪的末年,最后一位神陷入沉睡,信仰彻底沦落,光明自此绝迹。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世界贼鸡儿刺激(笑出鹅叫)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山如有思1瓶;
为老婆尖叫嘤
第73章第六只舔狗1
1928年,北洋军阀倒台,北伐结束,南京国民政府正式统治全中国。
但军阀势力远远未曾彻底消散,北伐战争之后,国民党各派系形成控制中国大陆、割据一方的军事政治集团,这一时期被称为新军阀时期。
侵略者未被赶走,军阀势力割据,人民的生活仍未得到改善,许多贫苦的无产阶级依旧在生活与温饱之间苦苦挣扎。
*
绍城地带偏远靠南边,夏日时尤为炎热。
哥,哥。
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年举高了手挥了挥,他眉眼间尚带着几分稚气,却依旧可以看得出相貌的秀美,少年明眸秀美,茶色的眼眸纯澈的像是夕阳下潺潺的溪流一般。
旁边帮工锄地的汉子微直起身,他擦了擦汗水,看到少年后眼神微移,看了眼少年单纯的面庞,笑了笑道:小余啊,又来看你哥来了。
少年右手领着茶篮子,手指白皙的像是那些军阀府中的太太发间插着的象牙玉簪。
他对汉子腼腆的笑了笑,声音是少年人特有的柔:许大哥,你也在呀,我今天带了水,你也喝一口吧。
谢余将篮子放在地上,有些笨拙的拿出一个小土杯,然后倒了一杯递给汉子。
汉子接过水,一口就喝完了,他喝完后随意的抹了一把嘴唇,有些不过瘾的凑近了几步,一把将少年手中的茶壶扯了过来道:诶呀,这么一点茶水可不够我解渴的,小余啊,你给都给了,这壶茶不若就全给你许大哥了吧。
少年登时就有些急了,他说话软又温,丝毫没有气势:许大哥,你不能全喝了,这些要留给我哥的,我哥干事儿会很累很渴的。
汉子轻蔑的笑了一声:哈,你这傻子还会心疼人了?我今日就是全喝了又如何?
旁边有几个汉子看戏似的围过来,没一个人像是要帮他的模样。
谢余急的直跺脚,他年纪还不大,不过刚十六七岁,或许是因为营养不良、没什么东西吃,导致他个子也并不高,整个人像是一个小姑娘似的。
你、你不讲理,你不能全喝了!
他说着,手上使劲拽着茶壶,那汉子日日做农活,力气大,谢余根本就争不过他,但少年就是有一股倔劲儿,拼死也要拿回茶壶,汉子一时间还真没法从谢余手中抢过来。
那汉子脸上挂不住,眼睛一转,故意松开手,谢余一时间收不住力,直接摔倒在地上,他身上沾满了泥土,手掌心被磕破了,茶壶也碎了。
谢余红润的嘴唇微瘪,眼见就要哭出声。
许柱,你这是在做什么?欺负我江砚深的弟弟?
伴随着犀利低沉的男音,一道清脆的铁锄木敲打腿弯的声音陡然响起。
许柱一个身高几乎一米八的汉子没抵住那剧烈的疼痛直接跪在了地上,他捂住腿弯,黝黑的额头上都沁出几分汗水来,看着江砚深墨黑的眼睛时带上了几分恐惧。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畏畏缩缩,但见周围好些人围上来了,勉强撑起几分勇气道:谢余那娃子不过就是个傻子,你还真当他是弟弟了?
江砚深握着铁锄的手收紧了几分,他墨色的眸子盯着他,像是饥荒时候的豺狼一般。
许柱登时不敢吱声了,眼神都慌乱了几分。
江砚深一脚踹在他的腰上,一把拎起许柱,声音带着一股子狠劲儿:你再骂他我今儿就叫你许家断子绝孙了,你猜猜周家地主是帮你帮我?
周遭一片寂静,只余下了谢余偶尔的一声猫儿似的抽泣。
许柱绷不住脸,低声求饶似的道:江老弟,就绕了我这次吧,你看我这腿,折了可怎么办,我那一大家子可都靠着我这点工资。
江砚深抬眼看了一眼谢余,少年蓬松稍软的短发有些凌乱的搭在额头前,他光洁的脸上都带了星点的泥点,那双不同于旁人的茶色眼眸此时雾气蒙蒙的,可怜巴巴的,又乖又软的样子。
少年手中还紧紧的攥着那碎裂的茶水壶,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呆呆的可爱。
江砚深握了握手,忍住了手心的痒意。
他垂头对许柱道:向我弟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