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几乎把他和江砚深的东西搬完了,其实算起来也没多少,不过是几双布鞋,一些衣物,还有一盆向阳花。
江景辉给他准备的房屋很好看,又大又漂亮,谢余刚走进去的时候甚至有几分瑟缩,他睁着眼睛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问:这里是给我住的吗?
江景辉摸摸他的头:自然是给你住的。
谢余忍不住退开一步:不、不用的,太大啦,我可以住小一点的地方,我不会很占地方的。
他的嘴笨的很,说到后来都有些面红耳赤了。
江景辉握着他的手,牵着他进去:你总要适应的。
谢余有些不安的跟着男人进了屋子,地板是漂亮的大理石铺成,周围观赏的架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小玩意儿,床单都是纯丝绸的,绵软又舒服。
中午吃饭的时候更是夸张,谢余从未见过那么多好吃又好看的菜式,看得他眼花缭乱,忍不住的吞咽口水。
江景辉为他倒了些果酒,语气辨不清情绪的问他:小余喜欢这里吗?
谢余点头,他的眼睛又亮又好看,少年鼓着腮帮子道:这里就像是天上神仙该住的地方。
江景辉笑,刚要说什么,少年又皱眉道:但是哥不在我的眼前,我更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哥。
江景辉眼神淡了些,他手中的筷子微顿,饭菜都像是陡然之间索然无味了一般。
江景辉站了起来,他看了眼手表,声音带着浅淡的冷意:我还有事要忙,你吃完就可以回房间了,如果有事直接找管家就可以了。
谢余点点头,他看不懂江景辉的性子,只是笑的又呆又纯道:我知道啦,谢谢司令先生。
江景辉小指微勾,转身直接离开了。
之后几天江景辉似乎都很忙,谢余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他偶尔也会出门,但是府内走来走去的都是那些身穿军服的士兵,他有些害怕,便不敢到处走动。
直到有一天他抱着那盆太阳花出门晒太阳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静静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江砚深。
谢余眨眨眼睛,几乎是惊喜的站起了身,他脚步越走越快,朝着青年奔去。
但江砚深却在看到他靠近后便转身离开了。
脚步坚定,没有丝毫要回头的意思。
谢余急了,他跑的很快,肺都快要撕裂了一般的感觉,风直往他面上打。
哥、哥哥!
少年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江砚深垂眸,低着头却越走越快。
谢余到底还是追上了江砚深,少年象牙白一般的手死死捏着青年军装的衣袂,他声音有些急促,掺杂着哭腔: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呀?
江砚深垂眸,他眼神不明的看了一眼谢余,心尖像是被一柄钝钝的刀刮着,生疼的。
往日他最见不得谢余哭了,少年一哭,似乎在他的心间下了一场雨,扑灭了一切的火焰与生机。
可他只是低声道:谢小先生,您应当称我江营长。
谢余眼角挂着泪,有些愣愣的喃喃道:什、什么谢小先生?
我、我是小余呀,哥你仔细看看我。
少年急得说不出话,他垫脚想亲一下江砚深的侧脸,但他没想到,以往都能落实的吻,如今却被青年躲开了。
江砚深轻声道:您这样做并不妥,即使我是您名义上的兄长。
谢余彻底慌了,他带着哭腔,拉着江砚深的手哭道:哥,哥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哥,你别不要我。
江砚深咬牙,他能看到不远处好几个盯着他的随从,江景辉并不放心他,他几乎日日都被人盯着。
这会他和谢余若是做出些什么亲密的事,他自己倒是不怕什么刑罚,最怕的就是男人会对小余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江砚深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他挥开了谢余的手,声音很沉: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谢余哭的眼睛都红了,他抽噎着,跌跌撞撞的跟在男人的身后,他不停的叫着那个越走越快的青年。
可青年不曾回头一次。
少年身体本就不好,这会又哭又跑的,整个人终于支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他轻轻抱住自己的身体蜷缩了起来,他喃喃道:哥,别不要我,我会很乖的。
江景辉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男人黑色的皮鞋在石子路上踏出清晰的声音,优雅缓慢。
他半蹲在少年面前,将手递给了他。
男人轻声道:小余,以后要记得,与我在一起的时候,莫要提江砚深。
你若是想叫你哥恢复往日一般,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明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余:我特么直接踢。
好了老婆们,你们老公我开始撒狗血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雀恭弥50瓶;晨3瓶;
这是什么绝世好老婆嘤
第78章第六只舔狗6
谢余是个很固执的人,他并不是一个对外界敏感的人,就像他根本理解不了江景辉话中的意思。
于是不少二十一营的士兵连着好几日都能够看到那抹纤细瘦弱的身影。
天气已经慢慢转凉了,少年穿着月白微厚的长衫,那件长衫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感,像是纯丝质地的,袖口挽起一圈,恰到好处地露出了绵软的内衬,脚上的浅色布鞋绣着漂亮又低调的花纹,他看起来清秀又精致,体面的像是一位富贵人家的小少爷。
不少的年轻的士兵都忍不住地将眼神投向那柳树下的清秀少年。
他们不太清楚这位小少爷到底是谁,只知道这少年似乎日日前来是为了看他们营长的。
不过这小少爷着实好看,比外面那些女人都要好看,那腰细的。那漂亮的眉眼中带着轻愁,偶尔会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们营长。
不少人想,这也真是他们营长,若是换做他们,谁能顶得住这么个美人投怀送抱。
行了,先到这里,所有人,原地休息。
江砚深皱着眉头看着那些眼神不老实的士兵,转头去一侧的树荫下拿自己的水壶。
不出意外的,他又看到了少年。
谢余有些期期艾艾的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讨好,小心翼翼的上前将一个雕着兰花的精致小巧的水壶递给他。
哥,喝水。我泡了你最爱喝的茶,哥,你尝尝看。
江砚深抬眸看他,却平静的道:谢谢,但是我并不需要。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少年的眼神染上几分落寞,茶色的眸中像是凝着水雾,他勉强的扬着唇,笑的有些难过:哥,你不要这样,我们、我们说好了你要养我一辈子的呀,哥你不能说谎,你说了,男子汉大丈夫
我不是。
青年穿着军装,他轻轻抬手,拿下了那顶军帽,俊朗又锋锐的轮廓彻底露了出来,他对少年沉静道:我不是大丈夫,也不是男子汉。
谢余的眼眶又红了一些,他再傻也知道江砚深的意思,江砚深不要他了。
少年说话带着哭腔,带着不理解与难以言喻的绝望: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哥,你来到这里就变了,你不认识小余了吗?那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说要我当你的媳妇的,哥,我嫁给你好不好,我给你生孩子,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