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姆韦恩被宝剑刺穿内脏，被棍棒敲断骨骼，手术刀切开他的肌理，试图解密氪星人的秘密，有那么多人的用他的痛苦寻欢作乐，又有那么多人用失望和厌恶的目光切割他的心灵。

那是他的罪有应得，因为他杀了布鲁斯韦恩。

无论他们怎么说，他都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人工智能，他只会说：是的，我杀了布鲁斯韦恩。

他经过了一段多么漫长的等待，最终有一天，他的牢房外面等待了最后的希望，对方是一名少女，冰蓝色的眼睛和他有八分的相似，他们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双胞胎，她拍打着红太阳的玻璃：“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利亚姆韦恩说出了自己重复了千百遍的答案：“因为我杀了布鲁斯韦恩。”

他在对方震惊的目光擦干净自己嘴角的血迹，“我知道你是我平行宇宙的同位体，我是利亚姆韦恩。”

对方说：“是的，我是夏洛特韦恩，我不相信你会杀死布鲁斯韦恩。”

他就知道，他会等到这么一天，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他穿越那么多的平行宇宙，却一直都没有找到的同位体，他不敢将这个秘密告诉他的家人，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一个人露出些微的动摇，卡尔艾尔就会立刻明白这里的破绽，所以他只能一直等待。

利亚姆韦恩的冰蓝色的眼睛燃烧而起，那是超越两千五百摄氏度才能拥有的极度狂热：“如果你是我的同位体，你知道我们的那个藏东西的地方，去那里，我求求你，去那里，找到我藏到的东西，然后马上离开这个世界。”

夏洛特韦恩想要拒绝，但是对方眼睛里面疯狂炽热的光芒让她无法拒绝：“那我怎么告诉你我找到了东西？”

利亚姆韦恩指向红太阳室里面的那扇窗户，卡尔艾尔以为这是一种折磨，近在咫尺的阳光，遥遥相望的天空，会是一个被关在红太阳室的氪星人所能想象到的最苦难的折磨，但是利亚姆韦恩却从来不曾在意。

他是蝙蝠家族的人，他们不畏惧黑夜，他们不在意光芒，他说：“点起蝙蝠灯，我在那里准备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蝙蝠灯。”

利亚姆韦恩等了很久，他甚至觉得比起他在这座牢房里面承受折磨的所有时日都要来的漫长，他最终在窗户看到了那熟悉的，温暖的，明黄的，再一次被点亮的蝙蝠灯。

他小心的钻进自己的床铺的底下，从一块松动的砖块上小心的挪动了几下，最后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找到了一枚蝙蝠镖，他在这里被关押了太久，没有人再对他有所防备。

他看到那明黄色的光芒最终破碎散乱，天空中的蝙蝠标志骤然消失，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轰鸣，仿佛将整个地面撕裂。

卡尔艾尔绝对不会允许蝙蝠灯的再度点亮，而下面的氪石炸弹将会被热视线引燃。

哪怕这一次他没有亲手杀死恶魔，他最后的秘密已经被安全的带去了另一个世界，哪怕卡尔艾尔最后发现了平行宇宙的秘密，他将永远都无法在千万个平行宇宙之中找到蝙蝠侠，因为这个秘密，将会永远被埋葬。

他拯救不了这个世界，但是他要拯救自己的家人。

锋利的蝙蝠镖精准的切过颈动脉，喷涌而出的鲜血温暖黏稠的包裹住利亚姆韦恩的身躯。

多么的温暖啊。

就像是少年时候父亲教导他武艺时候站在身后扶稳他身躯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