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哭累了。”布鲁斯用手抚过夏洛特的长发，手指温柔的梳过对方柔软的黑发，“她喜欢狗，每次看这部电影，总是能从一开场哭到最后。”

克拉克哑然失笑：“也对，她每次都很喜欢和小氪一起玩。”

“怎么会突然想要看电影？”

布鲁斯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昨天晚上打雷，夏洛特睡不着。”

“夏洛特会怕打雷吗？”克拉克含笑反问，哥谭是一个总是笼罩在阴云之中的城市，虽然昨日雷声轰鸣，他以为夏洛特是不会怕的。

“有时会。”布鲁斯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克拉克还是能够敏锐的捕捉里面的每一个词句：

“之前她从乔纳森世界回来之后那段时间；

“还有之前那次，我被贝恩打败的那段日子；

布鲁斯的话突然停了下来，他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当克拉克以为布鲁斯在回忆些什么的时候，他又继续说了下去，“以及，杰森那件事情之后的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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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克拉克将目光投向夏洛特，他倾听着对方的心跳，大概是睡得不够踏实，他能够听到对方心跳演奏着恐慌的节拍。

夏洛特大概是做了什么梦，看上去挣扎而苦闷。

“我最开始成为蝙蝠侠，是因为复仇和愤怒。”布鲁斯用手抚过夏洛特眼角的泪水，“但是这在某一个时间点变了，克拉克，我现在为孩子们而战斗，我想要为他们创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更好的哥谭。”

蝙蝠侠难得露出苦闷的表情，在克拉克的面前，他放下了黑暗骑士冷静自持的面具，露出脆弱，“可是，也正因如此，这些孩子们也因为我而投入了战斗，而我能够让他们活下来的唯一手段，就是让他们能够更好的战斗而不得不要求他们。”

“可是……”

迪克离家出走，杰森遭遇不幸，提姆身担重负。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可是他手足无措，整个哥谭最恐怖的传说在作为父亲的时候却一样的笨拙无助。

他一手养大的亲子，看上去总是乐观又开朗，但是却连遭遇难受无助的时候，都不能痛痛快快的直接任性的趴过来大哭一场，哪怕是在受伤之后流露过脆弱不堪，也会在恢复过来之后马上又回头来安抚他。

“她只是不希望你担心她，布鲁斯。”克拉克打断了布鲁斯接下来的话，“我认为这是你作为一个好父亲的证明。”

“因为他们感受到了你的关心，所以才会反过来关心你的感受。”他握住了布鲁斯的手，“我在最开始知道夏洛特的存在的时候，我那一段时间非常的惶恐，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担起父亲这种重任。但是，看着你和夏洛特，达米安，还有其他的孩子们相处的时候，我学到了很多。”

“克拉克……”

克拉克肯特半蹲下身，平视着布鲁斯，“布鲁斯，我认为你是个比你想象中更好的人，你已经做了很多。无论是迪克，杰森，提姆，卡珊，还是夏洛特和达米安，甚至乔纳森和康纳，他们都将你视为榜样和父亲。”

他冲着布鲁斯笑了笑，“所以，有的时候你真的应该学会不要严苛自己尽善尽美，留一点时间让我去照顾他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