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才学出众,不论是女子还是男子,她的才情都是拔尖的,对待功课自是不会轻视。若能为男儿身,必当是那忠君报国,献出绵薄之力之人。
她背对着大家,正视着前方至圣先师神位,然后双膝跪地,进行叩拜,一共是九叩首。然后转过身子正对着夫子,三叩首。郑夫子欣然点头,然后接过郑学子递上前来的六礼束脩。
他转身朝大家解说道:“方才郑学子递上的是六礼束脩,分别是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和干瘦肉条。分别寓意着勤奋好学,苦心教育,红运高照,早早高中,功德圆满,最后一份束脩则是表达的学子心意。”
程夫子示意郑雅宁起身,谁知她又开始进行净手净心之礼,在夫子早已准备好的水盆中“净手”,将手置于盆内正反各洗一次。本来由夫子占据主导地位的课堂,就被郑雅宁占据了先风。
等待净手礼后,程夫子立马补充道:“方才郑学子所举是意在净手净心,去杂存精,为师希望大家能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一丝不苟,心无旁骛。”
“最后一步便是朱砂开智了,是那日仪式中最后一个环节,这点你们比我清楚吧,”
女子常用朱砂点眉心,而仪式中的朱砂开智,便是如此,只不过是借用点痣寓意开通智慧。
程夫子终于将今日课堂上的重点讲完了,可是郑雅宁却站在台上不走了,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知她是何意,只见郑雅宁笑着说道:“夫子不妨请其他学子上来演示一遍,毕竟可能有人没看懂。”
“……”夫子一时无言,只觉得今日的课堂格外有些怪异,但是又说不上哪里怪异,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抢着答题,比他这个夫子都要积极。
季心心顿时心里突突直跳,因为郑雅宁看的方向就是自己,而且介于今早的摩擦,她已有了断定,果不其然,郑雅宁便转身朝夫子建议。
“夫子,我瞧季学子就很适合,不如让她来演示一番吧。”
“可。”
季心心看着两眼放光,脸上发笑的郑雅宁,硬着头皮站了上去,她不是个矫情的,不会说那些冠冕堂皇辩解的话,虽然腿上还有着伤,但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跪下来一瞬间,疼痛如针刺刀挖一般,直直往心肺里钻,差点就将唇角咬出血来,本来站着或坐着是感觉不到痛的,可是一旦恢复跪姿,便比往常更要痛上些许。
她咬着牙,坚持进行着叩首,本就不是娇养的性子,前世今生不是,此刻也不是,以前练习游泳时便是,不许有那么借口,即便伤了也是自己原因照看自己不周,怪不得谁。
她仿照着方才的动作一步步做着,在府时江氏就已经教过了,再做起来不难。只是郑雅宁居高临下站在前方,冷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在等笑话一般。
季心心忍着刺痛,一股劲做完,可待到礼毕再起身时,便起不来了,她朝郑雅宁说道:“郑学子可否扶我一把?”
郑雅宁眸光流转,闪过一丝不明一味,不知她是何以,但碍于情面还是将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