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心皱眉:“如何?”
叫住自己总不会是想确定当事人是否是自己这么无聊吧。
祁泰还是笑:“看来真是喜爱了,真是与其他小娘子截然相反呢,听闻还曾因为骑马摔了腿,导致在家修养了好些时间。”
季心心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究竟为何意,一旁的郑雅宁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留神。
眼前的人还在笑,温和无害,越是这样,季心心越是毛骨悚然。
她非常给面子地怼了一句:“殿下果真如传闻中的平易近人呢,和我们一点儿距离感都没有,就如同姐妹一样。”
言外之意是你真是闲,跟姐妹间爱说些小八卦一样。
祁泰也不恼,直抒心意:“马上秋猎了,不知道郑家妹妹和季小娘子可意?”
被点名的郑雅宁也不装了,嘴角垮了下来:“我不便。”
季心心:“我无意。”
祁泰笑容肆意,说了句“无碍”转身走了,他收起笑容,脸上没了温度,不急,总有机会的。
……
过了几日,季心心终于理解到那句无碍下的笑容是何意,她在太学里收到家中来信,说自己被娘娘亲点为此次秋猎的陪同人员。
秋猎向来只有皇亲国戚才有此殊荣,以季府的等级还够不着,但是这次,季承载却被陛下亲点,还恩准了允许家属随行。季家本意是不想她耽误学业,准备不让她去,但淑妃娘娘突然夸奖她一番,说想见见她,连旨意都下了,不得不从。
季心心和夫子告假,得知郑雅宁也因为这次狩猎请了假,叹道难姐难妹,回到学舍收拾东西,默默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三皇子祁泰身上。
一定是他在搞鬼。
到了秋猎那天,天高气爽,万里无云,是钦天监观察天象推算出的好日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往西山,所有人都神采奕奕,精神抖擞,除了季心心。
她被拘束在马车里,和司南面对面,因为骑马功夫不到位,不允许下来,去往西山的路又长又陡,她被颠婆得连话都不想说。
司南看着无精打采的她,有些不忍:“小娘子,要喝些水吗?”
季心心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两眼空空,呆呆吐了个“不”字。
她只想出去。
大好河山与她无关,只能被困于这方寸之间,连灵魂都被束缚住,别人都是高歌载马,只有她,可望不可及。
她叹了口气。
……
长长的队伍望不到头,祁昱在前头,季心心在后头,宛如河的两端,遥不可及。祁昱在前头陪着崇康帝,相伴的还有三皇子。
祁泰瞧看一眼祁昱,故意说道:“上次看见二哥戴着通灵金光冠,煞是好看,当得起‘远山出岫之姿,皎月出云之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