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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行了六天,虽未急着赶路但车马俱佳行程并不缓慢。柳麟一直骑着蹑景不肯换车,虞少瑾倒是和方淮秋一起在车里闷了六日,天天看着逆鳞令偷不到手的滋味实在难受,好在晚上到客栈自己还能独占一间卧房舒缓一下日渐崩溃的身心。行至第七日,眼看就快到了京城,虞少瑾坐在马车里搂着桂花糕欲言又止,看得方淮秋实在替她难受,忍不住开口问这两天她吞吞吐吐到底想说什么。
“我家在京城,”虞少瑾看了看方淮秋,“本来出于礼数该请你们去我家稍作歇息,但你也晓得我家刚办了丧事,而且我家和方家又不睦,最主要我和现在做主的二夫人他儿子也不睦,所以我们只好继续住客栈了。”
“我早派人订了咫尺居,”看虞少瑾惊讶的表情,方淮秋又加了一句,“连你的房间一起。”
虞少瑾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方淮秋会替她考虑这么多,闷闷的说了句谢谢,心里有几分感激,毕竟相识以来方淮秋一直待她不错,她却一直算计着要偷方淮秋的东西。不知道以后方淮秋知道了自己是有目的接近他,会不会像对青禾一样决绝,可能她的下场还比不上青禾,或者他根本不屑找她讨结果。
虞少瑾纠结的胡乱蹂躏桂花糕,桂花糕泪眼汪汪的不敢反抗,方淮秋瞧着虞少瑾的模样也不再言语,从怀里掏出一支桃花簪把玩。马车内的气氛在虞少瑾发现方淮秋手里桃花簪的一刻骤冷,桂花糕差点被虞少瑾失手掐死。方淮秋手里是她的簪子,那晚去偷逆鳞令回来便发现丢了,本来也想过会不会掉在方淮秋房里,现在发现事实如此仍然恨得咬牙切齿。想想那晚方淮秋的轻浮举动,什么好感感激通通化作天边浮云,这人根本就是个登徒子,人前装的人模狗样,分明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想到那晚虞少瑾不觉红了脸,方淮秋若有似无的看着,故意把桃花簪递到虞少瑾面前,“小鱼,你看这簪漂不漂亮?你听过那个叫凤啼的女盗吧,她有一夜爬了我的床,还留了这枝簪给我。”
“胡说八道,”虞少瑾说完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了,又赶紧解释了一句,“我日日和你在一起,哪里有什么姑娘来找你。就算她是个盗贼,毕竟是姑娘家,你怎么能随便毁人清誉。”
“你很在意?”方淮秋探过身子紧紧盯着虞少瑾,身上有一股厚重的压迫感。虞少瑾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双手紧紧攥着衣襟,努力淡定的开口,“嗯,我很崇拜她。”
方淮秋听罢哈哈大笑着坐了回去,“名满江湖的小公子崇拜一个女贼,你果然独特。”虞少瑾怒气冲冲想解释是侠盗不是贼,这时候马车却停了下来,夜袭恭敬的立在车边,“主子,落脚的地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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