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好啊,我不用为基本的生活需求烦恼,也不用为生存发愁。我有的够多了,已经比很多人都好了。”
出乎明虔之意料,她现在安乐知足,欲望低得得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那多年前她在忙碌些什么呢?
那会儿明虔之从她眼里,看出了不甘和迷茫。不知是什么,令她在短短几年里变化巨大。
“你毕业以后什么打算?”
这句话以前室友也问过她,当时她的回答是找个地方养老。
如今依旧不变。
她提起以前年纪小,身上当时赢了点钱,也没地儿花,很想干点什么,就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创业,“一时兴起,居然也没亏。这么几年,摊子全是他在管,多亏了他靠谱。”
俱乐部收入稳定,许多人就是冲着文哥去的。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擅长什么。”她这样说道。
“钱从哪儿赢的?”明虔之问到了关键。
“打台球比赛赢的,奖金累计下来挺丰厚。”杨卿和说:“我以前在这上面花过些心思。”
何止是花过一些啊。任何东西扯上职业的,能有实力踩上巅峰,除去天赋,背后都需要付出常人所不能的艰辛。
“这还不算擅长么?”明虔之看着她:“能赢比赛,是非常厉害了。”
杨卿和也不纠结这个,她察觉到明虔之的意图,心里莫名有触动,笑了起来,“不用这么委婉,我并不是需要鼓励和安慰,奖金收入和我的付出相匹配,我已经得到我该得的啦。我的不擅长是指职场技能、生活娱乐这些。”
明虔之应着,也笑:“那你可真特别。”
正好这会路过娃娃机,明虔之指着问她:“玩吗?”
杨卿和看了一眼,嫌弃里面的娃娃不好看,“我记得上面有电玩城,去吗?”
明虔之自然是去。这时候才八点半,电玩城里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两个人去换了币,挨个玩了一圈,才站到娃娃机前,杨卿和凑在玻璃小窗口前,一一打量里面的娃娃,前后左右挨个看去,选了几个自己没有的,看着又可爱的娃娃,自己站一个,让明虔之排另一个还有人玩的娃娃机前。
小徐除了过山车,就属抓娃娃上头,每每几人聚餐,总要抓回娃娃,宿舍里每个人床上桌上都摆着许多小娃娃,全是小徐抓来的。
杨卿和耳濡目染,也知道些抓娃娃的诀窍,但真玩起来,还是不如小徐准,抓了半天,才几个。
这一玩,玩到九点半,中途明虔之去楼下冰淇淋店询问店员,拿了个手提纸袋回来,给杨卿和装娃娃。
旋转门一转,两人并肩,从商场的灯光通明,步入城市注视者的眼里。
随着认识日久,他们逐渐会聊一些日常的话题。
诸如室友日常、上课情况等,明虔之毕业有些年了,以前同室友交好,毕了业也还抽空联系,和杨卿和这个寝室无比和谐的倒是很有话题,再顺着延伸,两人一路畅聊。
杨卿和是突然感觉到脸上冰浸浸,才发现有下雨的迹象。抬头一看,一粒冰点正正滴在她眼皮上。雨丝细小零落,被寒冷夜风吹散。
北方难得下雨,特别是在冬季。
杨卿和去年在这里经历了一个冬季,下雨的次数屈指可数,还基本是周末。
这时候雨势特别小,但杨卿和戴上了羽绒服的连帽,不止戴上了自己的,还替明虔之戴上。冬天长头发洗了难受,她昨天才洗了头。
进了电梯,杨卿和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地懒散起来,她揽住明虔之的脖子,歪着头问:“待会?”
明虔之摘了自己帽子,好笑地瞧着她,手掌从她的额头往后顺,顺手带下她帽子,反问:“或者你想半夜?”
杨卿和摇头,“每个时段都有该做的事!比起被操醒,那我更想被操昏。”
软软叙述的口气,配上她弯着的眼眸,这句话听起来一点挑衅揶揄的意味都没有。
明虔之唔了一声,假意思考,而后说:“可以挨个试试。”
杨卿和就噗嗤笑了,脸埋进明虔之的领口里。
电梯里有暖风口,从上往下吹。不一会儿,两人身上开始发热。从最冰的脸开始。杨卿和几乎整个人都倾压在明虔之身上,他察觉出杨卿和的状态,轻声问:“累了?”
杨卿和懒洋洋地:“不是,快到我平常睡觉的点了。”
于是出电梯时,明虔之让杨卿和提着手提袋,他掐着杨卿和的腰用力一提,托着她的屁股,抱着她往回走。
杨卿和很配合地哇哦:“这就是一米九呼吸的空气吗?果然很好闻。”由于开始犯困,说话声都没那么亮。乏困的状态让她语气低软可爱。
回应她的是一个侧过来的吻。
手提袋一晃一晃的,时不时碰着明虔之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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