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子帝婿,寒苓虽然知道儿子女婿没有多大上阵风险,还是把历年炼制的疼恨丹、断续麒麟膏、抑痕膏、紫金活络丹、朱蛤雪参丸取出大半塞进了永珏的行囊之中;和惠公主自不必说,嫁妆里的灵丹妙药全都拿给了海兰察,和婉公主有弟弟和丈夫随军,也跑到后宫帮手养母炼制成药,景仁宫烟雾缭绕,都知道皇后娘娘在为前线征战的将士略尽绵力。
那拉皇后是不出世的当代药王,她的丸药在关键时刻都有起死回生的效用,永珏没挣到多大的军功,却用“亲妈牌”丸药做下了好大几份人情,加上秉性豪绰,连重伤的校尉都不吝赏赐,几场恶仗打下来,上上下下博取到了“义嘉王”的好名声,这是后话暂按不表。
过了圣母皇太后生日,寒苓正在药庐与和惠和婉计算信程,却有植雾入内通传:“主子,愉妃娘娘与五福晋请安来了。”
寒苓扶着成霜站起身来:“教她们等一等。”
愉妃的神色相当古怪,寒苓方一落座便觉察到了婆媳二人的诡异之处:“怎么了?”
“主子娘娘。”愉妃踌躇了一下,从新向寒苓福身一礼,“臣妾失察,方教太医诊脉,索绰罗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寒苓略感诧异:“索绰罗氏是哪个?”
愉妃硬着头皮解释:“是臣妾指给永琪的侧室。”
这小子倒是利索!寒苓沉吟片刻方才问道:“可曾说给永琪知道?”
“是。”愉妃小声回道,“臣妾教他在外头跪着呢。”
“还是急了一些。”寒苓点一点头,“教索绰罗氏养着吧,我得便说给万岁爷知道,你们不要声张,免得凭空生出口舌来。”
愉妃唯唯答应:“臣妾明白。”
不等寒苓想好措辞,弘历自己就来询问皇后:“永琪的侧室有身孕了?”
“嗯?”寒苓怔了一怔,“你知道了?”
弘历倏然不悦:“你还想替他瞒着不成?”
“这可不是能瞒住的事儿,我还头疼怎么跟你提,免得日后凭空蹦出一个大孙子将你吓上一跳。”寒苓的关注点另有侧重,“愉妃今日才向我回话,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弘历随口说道:“嘉妃头两日见过老五的那个侧室,约莫觉得是有孕的样子,只因未满母后皇太后周年,这才不好公然探听消息。”
既是如此谨慎,怎么让你得了消息赶来兴师问罪?寒苓点了点额头:“母后皇太后原有遗旨,永琪又最得姨妈宠爱,看他早日开花结果,心中必然是喜欢的,我不愿意,并非怪他不守周年,长子不是正出,损及西林觉罗氏体面是一,对永琪的名声也要有所妨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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