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狐人高山声音一顿道：“我要你帮我杀了黑蛇。”

“黑蛇一死，我任你处置。”

我不由得怔了怔道：“你不怕我杀你？”

狐人高山道：“死算什么？如果，你也跟我有同样的经历，也不会怕死了，说不定，也跟我一样盼着自己早一点死。”

“你知道，几十年都没人说话的滋味么？但是，那也是我经历的一小部分痛苦而已。”

高山说道：“你装得差不多了，就往上爬吧！路上，我再慢慢告诉你别的事情。”

我继续往上攀爬的时候，反过头对高山问道：“你没想过从这里出去么？”

高山苦笑道：“出去？出去做什么？”

“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我今年已经六十多了，就算你不来找我，我还能活多久？我想杀你，只是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而已。”

“现在，我想开了，死反倒比活着更容易。”

高山颓然道：“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狐人，从小到大，没人敢惹我，但是也没人敢近亲我。所有人都拿我当妖怪。甚至，我爷对我也是毕恭毕敬。”

“我想让人尊重我，亲近我。可我能做什么？”

“我活着的那个时候，想要出人头地，要么是你有本事，要么是你能杀出名堂。”

“可我能学什么本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狐人。就算连个愿意教我识文断字的人都没有，我跟谁去学本事？”

“我爷教过我请仙，可我请不来仙啊！仙家都知道我的来历，没谁愿意带我出马。”

“可我不死心啊！我不愿意一辈子这样活着，就在不断请仙，最后，我真的请来了。可惜，我请来的是那条黑蛇。”

“我一开始还很高兴，觉得自己终于有本事了。也在别人一声声的追捧里忘乎所以了。只要有人请我，我什么事情都敢去干。”

“那些年，我的确成就了不少人，但是我杀的人更多。我过了几年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日子，也算是风光一时了吧！”

“后来，我被胡三奇给关进了观山阁里，我的报应才真正来了。”

高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道：“我经历过什么，我不想说，我只能告诉你，这四十多年的时光，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醒不过来的噩梦！”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究竟谁是我的仇人？”

“是胡三奇？”

“是楚涵？”

“还是黑蛇？”

“或者说，是我爷？”

“其实，他们都是我的仇人，又都不是！”

高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最该恨的是两个人，一个是我爷，一个是楚涵。”

“他们根据自己的意愿，安排了我的命运。”

“如果，我的出生不是因为两只狐狸，我不会走上邪路。”

“如果，胡三奇执法的时候，楚涵不出来阻止，我不会经历这么多的痛苦。”

“我这辈子是天意的安排，也是人力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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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