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重云山,如今有资格决定自己生死的人,只有重云宗主,而很显然,重云宗主没有这个心思。
“你若是想着我不敢杀你,那就是太幼稚了,你是天才,但我杀了你,难道山里会为了一个死了的天才,难为我这个活着的掌律?”
西颢好像能看透周迟的心思,他的言语里充满着讥讽之意。
“也只有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才会觉着自己有些天赋,便能肆意而为,觉得自己有一张护身符在身上,便无法无天。我今天就把你这护身符撕碎,你又能如何?”
西颢忽然缓慢的转过身来。
周迟终于得以看到眼前这位重云山掌律的容貌。
他生着一双深邃的丹凤眼,如同淬过寒潭的墨玉,眼尾微微上挑,凝着化不开的寒意。
他那无情的薄唇开合,满是漠然,“如果你不说出我想听到的东西,那接下来将是你此生能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脸色苍白的周迟听着这话,忽然笑了起来,他的酒窝一笑便自然出现,这要是换个女子来看,或许会觉得极为可爱,但西颢看着,却不会这么觉得。
“掌律,真是好威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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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迟说完这句话,他便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西颢不加掩饰的杀意。
……
……
“他去了苍叶峰。”
白池看着已经冷了,结了厚厚一层红油的火锅,有些担忧地说道:“西师兄应该不会太为难他吧?”
重云宗主坐在崖边看着流云,有些随意地说道:“西颢做了这么多事情,最后却被这么一个他眼中的‘小人物’给坏了谋划,然后那个小家伙坏了他的事还不够,甚至还真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他能不生气吗?”
“那小家伙,在西颢面前,肯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白池皱眉道:“师兄,要是西师兄真的这么生气的话,会不会直接就动手……杀了他?”
重云宗主挑了挑眉,“西颢真要是蠢成这样,那我让他当这么多年的掌律,不是显得我更蠢吗?”
“你要说他想杀了那小家伙,我觉得有可能,毕竟西颢这样的人,认定什么事情,除非他自己想明白,不然旁人不管怎么劝都是没用的,但你要说此时此刻,他要让那小家伙死在苍叶峰?”
重云宗主忽然皱了皱眉,“这家伙要是真一根筋,也不见得真不敢做啊。”
白池瞪大眼睛。
……
……
玄意峰。
裴伯正在山中的一棵桂花树旁撒尿,俗话说得好嘛,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树没他这泡童子尿,也难以枝繁叶茂嘛。
至于要是有人质疑他这把年纪,还能说得上童子?
他定然要冷笑着回应,别拿老童子不当童子!
只是童子尿刚撒一半,裴伯却忽然抬起头,看了看某处,眼中一股莫名情绪一闪而过,再低头,他整个人就变得极为惆怅。
他娘的……湿鞋了。
……
……
玄意峰后山某座洞府前,剑鸣声起,有女子破关而出。
柳胤第一时间来到那座洞府前,欣喜道:“恭迎师父出关!”
一身月白衣衫的高挑女子点了点头,说道:“柳胤,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柳胤笑着开口,“师父,不辛苦,徒儿有大喜事要向师父说!”
御雪看向柳胤,挑眉道:“何事?”
她有些意外,自己这个弟子倒是难得这么欣喜。
“师父,这次内门大会,我们夺了第一……”
柳胤开口,将周迟上山到现在的事情说了一通,她想着自家师父闭关许久,出来听着这个消息,自然肯定会感慨玄意峰后继有人,无比欣喜。
毕竟这玄意峰,实在也是沉寂了好多好多年了。
“你是说,他在内门大会上挑了苍叶峰的那些弟子,让西颢成了笑话?”
御雪皱起眉头,“如今,他去了苍叶峰见西颢?”
柳胤虽说不知道自家师父为什么并无欣喜姿态,但还是点点头,“师弟这会儿还没回来,还在苍叶峰那边。”
御雪不说话,只是骤然化作一道剑光拔地而起,撞开云海,朝着苍叶峰落去。
柳胤仰着头,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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