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下午三点,狄振和龚勤来到一片城中村,走进一栋有违章搭建嫌疑的小楼,来到顶层的阁楼间。
狄振伸手要敲门,听见门后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二人不禁交换了一下视线。
此前他们已经走访了名单上的两处地址,第一处是一对夫妻,双双染犊,躺在烂尾楼的地下室里等死,全身瘦骨嶙峋,只靠妻子跟附近流浪汉做点皮肉生意来维持生活;另一处是个老头(可能只有五十岁),家里嫌弃他吸犊把他赶出来,在天桥下面搭个简陋的小窝棚苟延残喘。
虽然没打听到情报,但狄振还是各给了五百块情报费,他在想,这点钱是帮他们还是害他们呢,他们糜烂的人生只剩下“再吸一回”这个虚无而颓丧的念想。
拿到五百块的他们或许立马会去找认识的犊贩,在对方鄙视的侮辱声中换取一小袋搀了杂质的犊品,也许他们今晚就会一命呜呼。
龚勤深吸一口气,苦笑道:“见这样的人,还真得做好思想准备呢!”
狄振说:“不用拿他们当人,毕竟自己早就放弃当人了。”
敲门之后,门内传来一声喑哑无力的呼声:“谁呀?”
“王老师,我们找你有事。”狄振说。
一名中年男子缓缓打开门,他的手瘦得能看见泛白的骨节,皮肤上长着花花绿绿的犊斑,身上裹着一件破烂的毯子,他戴着一副框架眼镜,斑白的头发倒是梳得整整齐齐。
狄振说明来意,当听说是私家侦探,男子表现得很抗拒,狄振掏出五百元,说:“一点小意思!”
男子也和之前那三人一样,立马两眼放光,拿过来用手指蘸着口水数数,道:“你们进来吧,有啥想问的尽管问,反正我知道的也不多。”
屋内是家徒四壁,能卖的东西已经卖光了,只有一张没有被褥的钢丝床,男子咳嗽着在床上坐下,说:“没有白开水招待你们,其实我七天没吃饭了。”
龚勤问:“为什么不去戒毒所?”
男子苦笑摇头,“我家人还愿意为我掏一分钱吗?之前为了吸一口,能骗的、能利用的一个也没放过,为了借钱,啥不要脸的理由都能编得出来,‘我得了癌症啦’、‘家里失火啦’、‘妻子要换肾呀’!
“借不动钱了,就找以前毕业的学生,说老师病了大伙凑点钱,我还拿学生的身份证去网贷,我家人被我折磨得要死要活,都是我自作孽……
“犊品这东西,就是养出一个社会肿瘤,让它去吸周围人的血,祸害一大片、养肥一个人!不该碰的,一开始就不该碰的,可是后悔已经太晚了!”
他摇摇头,混浊干枯的眼睛中挤不出一滴泪来。
这人以前是位中学老师,想象一下他一步步沦落至今的样子,龚勤都觉得不寒而栗。
狄振说:“你认识百手吗?”
男子抬起茫然的
请收藏:m.qibaxs10.cc ', '')('\t脸,“不认识,是贩犊的吗?”
狄振说:“差不多。有没有一个男人找上你,说给你犊品,但你得帮他试药?”
男子瞪大眼睛,“他就是百手吗?对,他来过,给了我一小包货,然后给我扎了一针,打完针我特别亢奋,把桌子上面的木板用牙撕了下来,用手指在墙上抠出一道一道的沟,然后昏迷了好多天,醒来之后我把那把包货吸掉了,他说他过段时间还会来的。我知道这家伙很坏,在拿我的命作试验,可我现在除了一条烂命,也没别的东西可以交换了。”
没想到找到了情报,狄振问:“他多久会来?”
男子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敢问,他看着怪可怕的。”
“他上一次来是几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