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孩子,父母定是修道中人,宣明聆寻遍周遭村落,也没找到类似的修士,打听消息,更是一无所获。无可奈何,才将他带回问剑谷。
蔚凤记得,最初醒来后,他只觉周围处处陌生,嘘寒问暖的道人们也可怕得厉害,十分不适。
现在想来,又无人伤害过他,反而说救了他也不为过。再怎么警惕,也不该提防成那样。
就好像对于道门的厌恶,已经写进骨头里了般。
后来被宣明聆抚养长大,与谷里众人渐渐熟悉后,这股厌恶不知不觉消弥殆尽,他便没多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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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那件疑似父母留给他的、从未离身过的、不知由何种面料织就的火红灵衣。
问剑谷人尽皆知,蔚凤从不肯按规矩穿戴内门服饰。无人敢管束这位天之骄子,在这方面,师父恕己真人又懒得计较。
久而久之,蔚明光爱红的消息传遍谷中,任谁都要赞一句,明艳若朝阳的蔚师兄和一身张扬热烈的红衣极其般配。
却不晓得,事实上,蔚凤更爱素净的白。
少年人白衣鞍马,仗剑天下,举世无双,他向往之至。
但灵衣为红,即便穿在最里面,也大不相衬,他从没想过脱下,只好日日身着红衣,从不更换。
为何不想脱下
蔚凤立于原地,陷入深思,脸色慢慢凝重。
谢征和傅偏楼猜到他大概是发现了自身的一些不对劲,便不催促,静默地等待着。
良久,蔚凤长长一叹,烦躁地摆摆手,回道“此事一团乱麻,暂且不提。”
他目光复杂地盯着垂在臂旁的华美羽翼,又想到飞离学校时,那种和谢征的生疏不同,如臂指使的畅快,好似生来就会在空中翱翔。
扇动翅膀和御剑飞行截然不同,他无法反驳种种难以解释的端倪。
“清规师弟,你所言不错,我应下了。”蔚凤苦笑,“我以道心起誓,出去后,绝口不提此境中发生的一切。”
“道心”傅偏楼问,“那是什么这么起誓,有用吗”
被他问得一愣,蔚凤想了想道“修道中人,历来都如此起誓,也无何效力,大概是约定俗成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们不必担心我违约。”
“那有什么用。”嘀咕着,傅偏楼道,“那我也以道心起誓,出去后,我什么都不记得。”
谢征同样发完誓,蔚凤便迫不及待地扯开话题“究竟怎么一回事蚌妖在哪这下总能说了。”
谢征正准备开口,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秦颂梨的声音在外响起“小征,我切了水果,和你同学一起吃点吧。”
“”不知如何作态,谢征望向已经把成玄衣物扔掉,露出龙角尾巴、还睁着一双异瞳的傅偏楼,顿住了。
这怕是来不及藏,他于是道“放在门口就好,一会儿我拿进来。”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
“小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秦颂梨轻轻问道,“妈妈刚才打了电话给你班主任,他说学校没有放假,你逃课了这是怎么了”
没料到在幻境中说谎也会被戳穿,谢征面色微变,没有回话。
“你一向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但妈妈还在,不要什么都抗在自己身上。”声线越发焦急,还压抑着一丝颤抖,“他们也不是你的同学吧看上去年纪还小。发生了什么,不能和我说么”
谢征无言以对,凝视着房门,没有动,仿佛脚下有逾千斤。
一片沉寂中,傅偏楼忽而跳下了床。
“傅偏楼”谢征一惊,没来得及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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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模样怪异的白龙少年迎着秦颂梨讶异的目光,笑了笑。
“抱歉,谢征的娘亲。”他恳切道,“您也看见了是因我之故,他才不便说,您不要伤心,也别怪谢征,承蒙他照顾。”
白鳞覆盖的尾巴在身后略带紧张地甩动,额头双角,苍蓝左眸,毫不掩饰地展露于人前。
傅偏楼清楚,在一群鸟妖中,他无疑是异类,合该人人喊打,就宛如藏身凡人中的妖怪一般。
哪怕是幻境,这种格格不入的滋味也并不好受。更何况这位女子,乃谢征的娘亲。
所幸,他已经习惯了。
“妈妈。”把等待宣判的少年挡在身后,谢征抿直唇角,低头解释,“他不是怪物。”
秦颂梨愣了愣,摇摇头,端着果盘走进房里,弯腰放在桌上。
“我知道不是。”
她秀丽的眼眸微微一弯,温和地说“你既然愿意带他回家,又怎么会是怪物是很重视的人,才对啊。”
傅偏楼莫名耳根一热,秦颂梨伸手摸了摸谢征的发顶,又摸了摸他的。
“多大点事,下回可不许这么瞒着妈妈了。”她嘱咐道,“苹果记得吃完,你们慢慢聊,不打扰了。老师那边,我帮你请了假。”
她没有多问一句,连谢征脖颈处的伤痕都视而不见,好似真的只是来给儿子和他的同学送点水果,转身离开。
门关上后,两人还不能回神。
傅偏楼碰了碰头发,上边好似还残留着女性手指柔软的香气。
他看着谢征,低声说“你你娘亲真好。”
谢征默然片刻,点了点头,隐隐失神。
那自然是极好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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