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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混乱 为何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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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生生的,没有苍白的死灰色,也没有染上血迹。这令他长舒口气。

酒还未醒,他晕乎乎的,不太能反应自己在做什么,只本能地寻求着令他安心的气息。

直到头顶传来一个奶呼呼的声音,稍稍惊醒了他,抬起头,一只没嘴的小黄鸡蹦蹦跳跳,竟是沉眠中的

不算活泛的脑袋转了两道,傅偏楼悟了原来还在做梦

既然是梦,他便放肆了些,捉过谢征的手贴在面上,亲昵地蹭了蹭,确认那份温度。想到刚刚糟糕的梦,情绪又低落下来。

在魔说出那些话时,有那么须臾,他的确有所动摇。

实在太不应当。

懊悔不已,他看向谢征,小心翼翼,如同承诺地说“我不会很贪心的不会勉强你。”

梦境里的那些,他绝不会复现。

他不会罔顾对方的意愿,为一己之私,恩将仇报。

谢征希望回家,他会帮忙。只是

“给我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就这样下去,就好。

凡人相伴一生,不过数十载,能求得这样长的时间,于他足矣。

也不枉这十世轮回。

在那之后,不知是否累了,傅偏楼彻底睡死过去。

他第一回喝酒,醉得倒还算省心,谢征将他搬回床上掖好被子,望着那张脸上犹带不安的神情,心绪复杂,坐在一旁思忖缘由。

011不解地问“宿主,你和小偏楼闹别扭了吗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阔别三年,怎么一觉睡醒,它都看不懂了呢

而谢征同样一无所知,正拧眉深思,地上散落的衣袍忽然动了动。

“小主人的师兄,你终于回来了”老贝壳慢吞吞地从底下钻出,“小主人这是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

谢征俯身拾起它,问道“傅偏楼为何喝酒”

蚌壳一张一合,像是在茫然摇头“我如寻常一般,呆在小主人寝居后的池塘之中睡觉,迷蒙中听闻仓促脚步,被吵醒,怕有贼人,就去看了一眼”

谁知来者竟是前去闭关的傅偏楼本人。

它见小主人顺利筑基,还未来得及上前贺喜,就瞥见对方阴沉的脸色,眼尾通红,似乎刚哭过一场。

“小主人很是焦躁,显然有心事,坐立不安。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又甩袖而去。”

老贝壳道,“我不敢贸然打扰,但着实担忧,便偷偷跟在了小主人身后,一直到了这边。”

傅偏楼从膳房拎出一坛酒,大口地仰头就灌,一半就醉了,拖着酒坛踉踉跄跄跑来谢征房中,衣服一扒,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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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半坛酒洒了满屋,老贝壳是水妖,沾不得这个,一碰也醺醺然地,被扔来的外氅砸了个正着,挣扎半天,有了这么一出。

“难不成,小主人在外被谁欺负了”老贝壳猜测。

011否定道“小偏楼被人欺负才不会哭,定然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老贝壳若有所悟地张张壳,看向它,疑惑“你是黄鸡妖为何没有喙”

“我”才不是什么黄鸡

刚要辩驳,011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它该说自己是什么

这只蚌妖宿主与他说过,是小偏楼父亲的心腹。但即便如此,它也不能轻易暴露系统的存在,给宿主添麻烦。

今非昔比,在修真界,它一定要当个帮得上忙的好系统

思虑及此,011硬着头皮扯谎道“嗯,用的太少,退化了。”

“原来如此,你也不容易啊”

它傻,好在老贝壳也是个傻的,还真信了。

谢征没在意它们的风云暗涌,又问“他还说了别的话么”

“这个”老贝壳心想,貌似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小主人好像格外依赖这位师兄

它咳嗽两声,蓦地又记起什么,不确定地说“才回来时,小主人身旁分明无人,却时不时会自言自语,像在斥责谁。诸如闭嘴之类的我一度以为是听岔了。”

闻言,谢征脸色一寒,011惊呼出声“魔”

“不是拿涅尾鼠筋封住了吗”011慌乱地跳到傅偏楼手边,绒羽蹭了蹭红绳,急坏了,“红绳还好好的怎么回事”

“011,”谢征沉声,言简意赅,“黑化值。”

小毛团二话不说,闭上眼开始查询。不过须臾,它磕磕巴巴地喊“宿主,大事不好”

“50了”

自谢征穿越以来,这么高的黑化值还是首回。

就连最初被买回来时也不及此,更何况,筑基之前分明还停留在35,已三年没变过。

上一回涨动

谢征一愣。

面色不禁有些难看。

是傅偏楼入道后不久,从22到35。

这回则是筑基后。

巧合吗他断然不敢这么轻率。

或者说,对于傅偏楼身上发生的一切,他从来不惮于往最糟糕的方向想。

“宿主,”011的小奶音颤巍巍发抖,“魔果真是出来了吧为什么呀它是不是对小偏楼做了什么”

“二位,小主人的事,烦请与我说清楚。”见事态不妙,老贝壳肃穆地问,“魔是什么”

额角胀痛,谢征把011丢过去,给它到一边解释,自己则平心静气,阖上双目,将以前发生过的事情,通通掰碎了逐个回忆。

修士耳清目明,神识通透。筑基后,更是能半点不落地想起来。

从落月潭出来时,他因两仪剑的刻印神思不属,迎接他的少年落后两步,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消失一个月后炼出血丹予他,二人在竹林大打出手,这之后膳房谈心,他问有无其它异况,傅偏楼一瞬的犹豫。

相处之时,偶尔的恍惚和走神,非常短暂,又不容忽视,好似有谁分走了对方的注意。

谢征气息不稳,他情不自禁地质问自己都在做些什么

如今想来,异样细微却又明显,为何不曾发觉倘若只是想起过去,绝不会如此。

魔应当从傅偏楼入道起,就突破了红绳的桎梏,再度现身了。

换而言之

目光落在熟睡的少年脸上,睡梦中也不得平静似的,轻蹙着眉。

谢征定定看着,忽而伸出手,将他的眉心抚平。

你一直在忍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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