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羿岑见他走不动,难得好心抱他回下人房,傅如裳却在半路杀出,喊了一句“岑哥哥”,傅羿岑便如同被妻子捉奸的丈夫,将他丢了出去。
他后面撕裂得厉害,被这么一扔,痛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再次涌了出来。
他现在后背伤痕累累,手痛得不敢碰一下,要是被扔出去……
周忍冬怕极了。
他咬着牙,强忍着不晕过去,偷偷看了看傅羿岑的神色,再次把手缩了回来。
罢了。
他想扔的话,自己也拽不住。
傅羿岑感受到怀里小家伙的异样,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别怕。”
“嘶……”
周忍冬后背都是伤,被他这么一拍,痛得倒吸冷气。
傅羿岑皱了皱眉,没再管那两个侍女,加快脚步将他抱回卧室。
刚踏进傅羿岑的院子,周忍冬就紧张得抿着唇,一双好看的杏眼湿漉漉的,装满了警惕。
“将楚公子请来。”
楚毓是天下第一神医唯一的关门弟子,医术超群,但为人桀骜,治病不看钱财,顺眼了街边乞丐都愿意救,不顺眼了,就算皇帝也别想请动他。
当年,傅羿岑被敌军埋伏,受了重伤,楚毓恰好云游路过,听闻此事便出手相救。两人相谈甚欢,成了知己,楚毓索性不云游了,留在军中当他的军医。
后来,他娶了周忍冬,把对周家的仇恨全算在一个庶子身上,楚毓看不过眼,劝说多次,傅羿岑全然不听。
前世他为了傅如裳割了周忍冬的皮,楚毓得知后破口大骂,包袱一收,继续云游去了。
直到他出了事,楚毓才回了京城,四处为他打点,散尽钱财,就为了到死囚牢里,送上一坛他最爱喝的琼酥酒。
这份恩情,他重生一世,方知有多么珍贵。
如今,害了他的,他定然加倍奉还。
于他有恩的,他必定护他们周全。
周忍冬压抑的咳嗽声将他从沉痛中拉出来,小心翼翼把人放在柔软暖和的床上。
沾了床,周忍冬的脸色却又白了几分。
他缩了缩脖子,红了眼眶,豁出去一般,捏着傅羿岑的衣角哀求:“我……我好难受,今日……暂且不要好不好?求求你了……”
说完,他低下头,不敢看傅羿岑的脸色。
傅羿岑的床又大又暖很舒服,可每次到这儿,对他都是一场痛苦的折磨。
单方面的快乐。
被堵住的嘴。
被撕裂的伤口。
哭得越狠,傅羿岑越不留情。
周忍冬以前也曾求过他,却也不曾得到怜悯。
想必这次也一样……
如此一想,周忍冬失望地垂下手,双眼一闭,认命地塌下肩膀。
傅羿岑见况,亦是想起自己做的荒唐事,反握住他的手,安抚道:“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
周忍冬像听到梦话,眨了眨眸子,满眼疑惑看向他。
傅羿岑还想多说两句,就听闻外头一阵喧闹,没多会儿,一身白衣的楚毓拎着药箱,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第四章替妹出嫁
楚毓身材颀长,生得好看,一双丹凤眼微微往上一瞥,风情万种。
当年他与傅羿岑往来甚密,还有人乱传,说他不过是傅羿岑养的男宠。
楚毓听罢一笑了然。
他才不稀罕傅羿岑这种糙汉子。
“找我作甚?”楚毓还未看清床上之人,嚷嚷道,“本公子的诊金贵着呢,可不给某些人看小小的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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