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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万里安——柚子白桃(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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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悯你说了什么,在我手上写下来。

寂悯一愣,他也忘了此刻的谢闲听不见他的话,若是听得见,肯定会说你是个和尚,不能动杀念,可佛说因果报应,那些人也该有报应。

寂悯冷若冰霜的垂眸在谢闲手心写道:应该要开宴了,我们走吧。

谢闲点点头:好。

这次寂悯没有把手杖给谢闲,而是牵着谢闲的手,牵着他一路远去。

他们到国宴上时,梁帝已经宣布开宴了,寂悯牵着谢闲走到了大殿中央。

他们相握的手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无论是朝臣还是使臣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国师和镇国侯传了这么久终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谢闲鼻尖除了寂悯圣上的安息香,还闻到了各种乱七八糟让他脑仁直疼的味道。

这殿上都是些什么杂七杂八的怪味,还是寂悯的安息香让人舒服。

谢闲纵使耳不聪目不明,但稍微动动脑子也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也知道他和寂悯这相握的手让多少人看了去,他暗自用力挣脱寂悯的手。

寂悯没想到谢闲会挣开他,手在虚空中微微一抓。

谢闲抬手揽过衣摆,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铿锵有力:臣,谢闲,给陛下请安,祝我大梁国祚万年绵长!

纵使他对梁帝有再多的不满,外臣面前,该做的君臣礼数他一个都不会落下。

寂悯侧目看了他一眼,便也微微弯腰,冷声道:臣,寂悯,给陛下请安,愿陛下洪福齐天,大梁千秋万载。

大梁国师可不必向天子行跪礼,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梁帝坐在上位,眯起眼看着下面的谢闲和寂悯,忽而朗声大笑起来:免礼,免礼,快入座。

寂悯的位子和谢闲刚好相对,但寂悯握住谢闲的手腕,谢闲轻蹙眉头,想挣却挣脱不开,寂悯将谢闲带到他的位置上,等到谢闲安安稳稳的坐在软垫上,寂悯才回到自己的案前坐好。

梁帝见二人都以落座,手抵着下巴偏头笑道:国师和镇国侯来迟了,众卿家说说,该如何惩罚他们。

殿下的那些个大臣和各国使臣皆纷纷讨论起来,梁帝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而谢闲和寂悯端坐在各自案前,波澜不惊。

寂悯是没什么在乎,而谢闲眉轻轻一挑,好巧不巧现在他又能听见点声儿了。

最后一位大臣笑道:国师大人身份特殊,着实想不出什么法子,而侯爷身体有恙,怕是也不能太过的惩罚啊。

老臣听闻镇国侯追求国师多年,又闭府三年,欺骗了国师感情,小儿平时在家时常与老臣念叨,不如今日就让他们二位说说他们现在的情况?另一位大臣摸了摸胡子笑道。

这个好,这个好。其余众人附和。

谢闲低垂着眸子,腹诽:一群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的老头,半只脚入土的人,还管别人闲事!

梁帝对这个提议明显的感兴趣,笑道:既然众卿家想听,镇国侯,你且说说。

寂悯抬眸看着谢闲,眼底有藏不住的担忧之色,谢闲耳朵听不见,身旁又没人伺候,他若不说话拂的是梁帝的面子。

寂悯微微张口,刚要出声便听见谢闲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

张大人对谢闲的感情事很上心啊,怎么,您老是看上谢闲了?还是您家张公子看上谢闲,想让谢闲入门做小妾?谢闲抬眸淡淡开口,您也不瞧瞧我镇国侯府是什么光景,就算败落了,那也是个侯府,想让谢闲为妾,您还是下辈子吧。

你!张大人顿时气结,他捂着胸口,手指着谢闲,脸上气的通红,马上向梁帝作揖道,陛下!老臣并无此意啊!

谢闲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您无此意?谢闲冷哼一声,您无此意,那您在这殿上说这个做甚?当着陛下、各位大臣还有各位使臣的面,成心坏我镇国侯府的名声,毁国师的清誉?别人都不说,就您那么想知道?

一大老爷们,成天跟个长舌妇一样。

侯爷的意思是,你和寂悯国师并不是那种关系?北燕晋王眯起眼笑道。

什么关系?那种关系?谢闲和国师之间清清白白。

谢闲现在思绪飘忽不定,体内像有两个小人在拉扯,一个想大喊,对!没错!爷就是在追求他,就是喜欢他!见不到他就抓心挠肺,思之如狂!另一个则是非常理智冷静,外国使臣面前,他可以丢面,但寂悯不可以!要冷静,绝对理智!

原来如此,是我们多想了。晋王笑道。

其余众人也跟着笑起来,以缓解这空气中针锋相对的意味。

寂悯静静看着对面的谢闲,他握着白玉佛珠的手暗自用力,颤抖起来。

他知道谢闲那点小心思,无非是怕在使臣面前毁了他的清誉,可他也不止一次的跟谢闲说过,他的清誉早在八年前那次国宴后便丢光了,全大梁闹了八年的风风雨雨的事,现在再来说这些还有何用?

好了,不说这些了,继续吧。梁帝揉了揉眉心,他现在脑仁被吵吵的疼死了,与其再让他们吵下去,还不如看歌舞来的痛快。

梁帝下令后,丝竹声响起,一群美艳动人的舞姬缓缓上场,踏着歌乐翩翩起舞,舞姿好不优美。

谢闲烦躁地一杯接一杯的酒灌下肚,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对于和寂悯关系这个问题一直是他一个爆炸的点。

他和寂悯现在还没在一起,成天那群人在他面前叨叨,心里就烦的很。

况且他很满意和寂悯现在这个关系,虽然没在一起,但是他可以天天碰到寂悯,和他开开玩笑,逗逗乐子,很轻松,也不会害怕因为自己的眼瞎耳聋以及随时可能见阎王爷,而让寂悯不高兴或被他拒绝。

若是他跟寂悯坦白,寂悯会拒绝他的吧

会吧

谢闲脑袋晕乎乎的,只感觉自己身体软趴趴的,就像是极软的泥一样。

他现在脑子只想他寂悯会拒绝他,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寂悯曾说过别让他等太久了。

想来谢闲也没放在心上吧,或者他是有意的忽略这句话

除了刚刚的那个不愉快,现在的宴席丝竹声声不绝于耳,宴席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国宴进行到了一半,谢闲隐隐听见好像有不少人给梁帝献宝,至于是哪些人,谢闲头晕目眩地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趁着宴会上的人都上了头,拿着手杖便偷偷溜出去了。

他敲着青石砖,慢慢的走在雪天里,大雪纷纷扬扬落了他满头,他酒喝的太过了,只感觉自己又冷又热,简直冰火两重天,苍白的脸上因为酒而变得红扑扑地。

突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因为他被人抓住右手腕,堵住了去路,他睁着无法聚焦的大大的黑眼睛,茫然地想要睁开手腕上的桎梏。

而他的鼻尖萦绕的安息香让他有一丝的清明。

易初?谢闲茫然失措。

他的耳边响起那个人寒冷的声音,可他听起来感觉那人好似怀着怒火。

谢衍之,我在等你!

谢闲一愣:易初,你为何生气?

寂悯如高冷寒冰般的面容上染上了怒气:我为何生气,你不知道?还是你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谢闲摇了摇头嘟囔:怎么会呢。

那你方才在国宴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咦?我说什么话了?

你别装不记得!

我就是不记得了呀谢闲咧开嘴笑了起来,突然他脸色一边,弯腰,呕!

寂悯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污秽物:

寂悯我冷。谢闲皱起眉头委委屈屈地开口,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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