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耷拉着脑袋委委屈屈:哦,听到了。
谢闲见慧心可怜兮兮地便道:算了算了,别把气撒孩子身上,那不扔就不扔吧,留着。
他转眼看完慧心:不抄了!
慧心猛地抬头看向谢闲,眼里闪着光。
但是你们也不准再进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的话本子!谢闲恶声恶气,不然一个个都给关小黑屋去!
啊,哦。慧心和玉鸾失望的拉下脑袋。尤其是慧心他那个心情就犹如大海上的浪潮,波澜起伏。
手记找到没?找到了就去我府上。谢闲看向寂悯,说道。
寂悯点头:找到了。
谢闲伸手拉过寂悯的手,转头看向别处,眼神闪躲:那走吧。
跟在他们身后的两小孩,见状对视一眼,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好像不需要那些话本子了。
翌日,镇国侯府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谢闲站在门口,看着忙上忙下不停打点的老管家,不由得感觉到头疼。
他揉了揉眉心,朝老管家挥了挥手:沈叔,来。
老管家走到他面前:侯爷,唤老奴何事?
谢闲看着满满三大马车的行李,脑袋更像有无数的小针在扎:沈叔,我是去灾区不是去游山玩水,这么多东西过分了吧。
老管家板起脸:不多!正因为您是去灾区,所以你常用的更得多带些,冀州现在瘟疫肆虐,您身子又弱可不能马虎。
沈管家,这夜壶要带吗?一个小厮抱着夜壶到老管家面前问道。
带夜壶做甚?现在的天气用不上了!谢闲皱起眉,不带。
带!你别听他的,放车上去。老管家指了指一辆稍微空一些的马车。
谢闲:???感觉自己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不是带夜壶干嘛!谢闲很纳闷。
那里病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谁有病谁没病,还是带上,以防万一。老管家叹了口气,哀怨的看着谢闲。
您说说您没事,跑去宫里跟陛下提这事做甚?在府里休养不好吗?这下好了,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您还不让老奴跟着您一起去,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奴怎么跟老主人交代
又开始了。
谢闲无奈地转过身,老管家还跟着他身后唠叨,谢闲直接一溜烟地翻身进了车厢。
他坐到寂悯身旁,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听见沈叔的唠叨了。
突然小窗帘唰的一下被拉开,谢闲看去,老管家那沟壑纵横的脸出现在窗口。
嚯。谢闲被吓到,身体不自觉的往寂悯怀里缩了缩。
虽已春暖花开,但天气依旧微凉,早晚莫忘了添衣;冀州事务再忙也莫忘了吃饭;瘟疫不长眼您千万要小心身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别独自硬撑,说给身边人会好的多。老管家一顿看了寂悯一眼。
谢闲笑道:知道了,沈叔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放心。
老管家眼眶湿润,他抹去眼泪:哎,这人老了就是容易多愁善感。
您就好生替我管着侯府。谢闲脸色突然古怪起来,玉鸾和慧心那两个小兔崽子别让他们跑会国师府了!
啊?为什么?老管家疑惑地看着谢闲。
反正别让他们进去就行了。谢闲瞟了一眼寂悯,神色不自然地一句话带了过去。
哦,行,既然您吩咐了,那就不让他们去。老管家说完听见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那人比了个可以的手势。
而后老管家对谢闲说道:都打点好了,可以启程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嗯。谢闲点头。
老管家放下窗帘,站到台阶上,大手一挥,五辆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为首的就是谢闲他们乘坐的那一辆,莫飞抱着剑坐在车外和车夫坐在一起。
驾!车夫挥起缰绳,前面四批棕红色的马驹缓缓移动马蹄。
车厢里,寂悯身子微晃,手指拨动佛珠,语气微凉,伊嗣妄已经先我们一步动身去湘山调兵了。
谢闲抬手扶琉璃镜,镜片后的眼微眯:希望他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他话音刚落,车厢猛地震动一下,一个红影钻进了车厢里,一屁股在了软垫之上。
谢闲看清来人,打趣:您不是不管我了吗?
方在野对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怕你死在冀州,没人收尸。
寂悯冷冷地看向他。
方在野一见,瞬间改口:冀州瘟疫肆虐,大夫应该不够,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谢闲戏谑:看不出你还有这善心呢。
废话,我若没有,四年起你就死在战场上了。
谢闲被噎,暗自点头,这说的倒也没错。
马车摇摇晃晃,快马加鞭的在官道上奔驰了已久四天了。
约莫也快到冀州了。
谢闲拉起窗帘,望向窗外飞快划滑过的景色。
里冀州越近,官道上的人烟越是稀少,往常这个时候这条道上来往商队特别多,如今这几天只看见了一队,大家都不敢靠近冀州了。
唉。
谢闲叹气,他放下窗帘看向,正在研究从冀州传过来瘟疫情报的寂悯和方在野。
方在野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寂悯虽没他那么大反应,但神色也不是很好。
情况怎么样?谢闲出声询问。
不容乐观。寂悯淡淡开口。
何止是不容客观,这情报上所记录已经糟糕透了,实际上估计更差!方在野揉着眉心。
寂悯看向谢闲,正色:必须封城!将疫情控制在冀州城内,这是目前最需要做的事。
既然寂悯都如此说,那想必此次瘟疫非常严峻了。
谢闲点头:好。
忽的,莫飞走了进来,将一个纸条递给谢闲,道:关内侯已经在冀州城外等我们。
谢闲接过一看,抬头看向莫飞:距离冀州还需要多长的时间?
莫约半日的路程。
让大家都辛苦点,越快赶到冀州越好!要快!谢闲沉声。
是。莫飞说完便出了车厢。
谢闲靠在车厢墙壁上,疲惫地闭上眼。
车队的整体速度提快后,效果显著,原本半日的路程,被压缩到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