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甚至还忍不住微微颤抖。

巨大的蛇，在云霄中，在山峦之中，被云雾笼罩，若隐若现。

巨大的头颅高高扬起，微微下垂，仿佛在俯视着他，又好似目中无人，藐视苍生。

这场面太过刺激，这景象太过震撼，比3D电影更加刺激感官。

苏暮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鼻尖冷冽的空气，甚至有隐隐的血腥味道，耳边是尖利的啸声，如同鬼泣哀嚎。

「凡人……有趣」

「解除封印的代价，尔希望获得什么回报？」

一个蛇首微微低下脑袋，依旧在高空之中，却足够清楚的让苏暮知道，这尾巨蛇在跟他交流。

苏暮感觉那股血腥气更重了，甚至还带着一种雨水淋漓尘土的味道。

“我、我想变强。”苏暮看着巨蛇，说道。

「变强？渴望力量，是吗？」

“嗯，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我需要力量。”苏暮说道，他低下头，有点不敢看巨蛇：“那个，我、我、我能变强么？你能让我变强吗？”

「当然可以，吾向来欣赏叛逆之人」

「但，身为凡人的你，想要获得吾之力量，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我……”苏暮愣了愣，忽然想起之前苏摩对他所说的话。

‘你能给他的只有忠诚，只能是忠诚。’

苏暮顿了顿，说道：“我可以奉上的，只有我的忠诚。”

「忠诚啊，有趣，哈哈哈——太有趣了」

巨蛇的九个脑袋都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似乎非常愉悦。

「尔取悦吾了，也好，吾允你，但是尔要明白，接受吾之力量，尔将付出相当的代价。」

苏暮疑惑道：“忠诚不够吗？”

「尔之忠诚，只能换取吾的赐予，但是尔本身是否能接受这份赐予，那便是尔自己的问题，以凡人之躯，承载吾之神力，这后果，或许尔将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被世人唾弃的‘魔者’，或许，众生不容，终成魔物。」

苏暮听完，下意识就回了一句：“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如此，允你」

第27章神陨日常【十】

九头巨蛇,每一个头都如同山岳。

在它的面前，凡人，太渺小了。

苏暮看着那与自己交谈的蛇首瞬间崩裂，鳞片四飞,带着猩红的光芒化作无数蛇影,向自己飞来。

被力量侵蚀的感觉是什么呢？

不是快慰,而是一种极度的寒冷。

表皮,血肉，经络，内脏,骨髓。

从外部侵入,直到深处,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被力量侵蚀,改造,抹去他身为‘人’的部分。

他飘在空中,不知自己变成何种模样,也看不见。

在他眼前,是一片洪水滔天，是一副熟悉的画面。

共工怒触不周山。

上古有神,共工与颛顼争帝,共工不服,怒触不周山而亡。

浩瀚洪水之中,九头巨蛇潜藏在下,它将共工神躯撕碎,九个脑袋将之分食干净，并悄然离去，仿佛它不曾来过。

「生存是道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