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变得嗜睡，虚弱，甚至畏冷，记忆力下降，行动迟缓。

今年冬日甚至还病了一回。

燕长安问过他，还好吗？

君别尘告诉他没事。

可是燕长安依旧有些担心，他以为是当初的后续，不过他没告诉别人。

只是静静的守着他。

只是君别尘这一病，就是十几年。

燕长安恍然，他突然发现，君别尘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对。

是人。

或许是一种直觉吧，最后的那几日，他夜不能寐，几乎是彻夜守着他。

直到最后那一夜，他忽然惊醒，心有所感。

走到床前，只见缠绵病榻的人起了身，白发褪去，虚弱不见，甚至更年轻了些，看起来只有十五\\六的模样，宛如少年。

眉目如画，美的朝气蓬勃，不见丝毫萎靡。

“你好了？”燕长安问道。

少年答道：“我是清都别梦。”

燕长安愕然。

少年离去。

……

“你是病了吗？”

“不，我只是老了。”

“可你看起来很年轻啊，比我年轻。”

“我是半妖，衰老的是我人类的那一部分。”

“那、没关系吗？”

“人是会死的，属于人类的部分开始衰老，意味着……君别尘要死了。”

“你会死？”

“死的是君别尘，清都别梦、会活着。”

是的，清都别梦活了下来。

可是清都别梦——是妖。

……

燕长安呆呆的看着窗外，沉默良久。

清都别梦离开了，他没有带走属于君别尘的东西。

包括那条文鳐鱼。

系统冒出一条提示，告诉他，君别尘将这里的一切都给了他，从今以后，包括那条文鳐鱼，都是他的财产。

可是燕长安一点都不高兴。

他退出游戏哭了一场。

年幼的儿子不懂他为什么哭，只是乖巧的递给他纸巾。

“爸爸，你怎么了？”

“爸爸有个朋友，再也见不到了。”

。

长安久别春雨中，前尘如梦。

昨日小楼又东风，景色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