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狸答了声「是」行了礼退出去。
宋韫凝目望着裴季狸背影,收回视线盯住齐胤,没了先前的戏谑,语气严肃:“陛下不是告诉臣妾,你与臣妾是夫妻至亲,所以臣妾才能听见陛下所言,那么裴——”
齐胤抬起两只前爪捂住耳朵,抢白道:“朕不想听太后说起任何其他男人的名字!不听不听,仙子念经!”
宋韫:“……”
哪有皇帝是这种无赖做派?合着您在这又是学猫叫又是忙不迭逐客,是又吃上醋了?莫名其妙!
宋韫不奇怪裴季狸知道齐胤变成了猫,毕竟猫就是裴季狸送过来的。
被齐胤这么一打岔,宋韫想,裴季狸能不能听懂齐胤说话其实也不重要,反正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处理。
裴季狸来的时候,还带来一个消息:皇嗣这个靶子亮明,明枪暗箭跟着也就来了。前朝对宋韫出尔反尔,明明已经下旨留太妃们在宫中居住,刚确认有喜就撵人出宫,毫无容人之量一事颇有微词。其中,苏家跳得很欢。
苏风举的事,宋韫与皇后遮掩得很好,连齐俦都没告诉,苏家其他人也并不知晓,加上中宫嫡子一事,都恨上了宋韫。
他们的怒火,宋韫并不怕。为人在世,但求无愧。若是苏家知晓苏风举与人私通,为求家族安稳无虞,定要不遗余力斩草除根清理门户。
要让一个在外清修的太妃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很容易,可太后就不一样了。
宋韫低头看自己平坦的腹部。反正有这个「孩子」在,苏家人就算恨得牙痒,为了女婿的皇位,一时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就算他们宣扬他无容人之量又如何,名声是最不要紧的东西。
陈直筠的事情也遇到些小麻烦,不过裴季狸已经办妥。
因为陈家曾在武宗一朝时因文字狱满门牵连,犯事时,陈直筠已年满十五,按律当斩。齐胤让他扮作女儿身,对外称作买回来的妾室保住他性命,但原本的户籍和功名是一定不能再用了。
裴季狸给了他个宋韫远支堂弟的身份,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宋韫都记不得家族里有这么号人。但毕竟是有了正大光明的身份,可以在阙州参加今年的秋闱和明年的春闱恩科。身份办妥,就等着找机会让他死遁了。
比较难办的是李太嫔。
宫里点心好吃,她当然不愿出宫,宋韫也没打算让一个小姑娘出家苦修。
但焉太傅又站出来说国法家法之所以威严,要紧的就是一视同仁不偏不倚,哪有厚此薄彼的道理,就算李太嫔的父亲李骋大将军刚立了军功也不能例外。
宋韫心想,您还知道人家父亲刚立了军功呢。刚正不阿的名头让太傅得了,恶人便只剩下宋韫一个。
宋韫问齐胤怎么办,齐胤盘成一团猫饼装春困,宋韫往他背上揪了一把,他嗷的一声跳起来,对宋韫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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