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欺负人的劲头哪去了,哼哼唧唧像个孩子似的。
宋韫指腹轻轻抚过他眉梢:“那我去点一些安神的香。”
“不用。韫韫比什么安神香都好用。”齐胤把宋韫搂得更紧了,“韫韫不是很会带孩子吗?孩子一哭你就能把他哄睡。就像哄孩子似地哄哄我吧。”
“哄孩子……”宋韫失笑,“难道要我给你唱安眠曲?”
“韫韫唱歌,先前在闵州听过了……安眠曲还是留给真正的孩子吧。”
“好啊,你嫌弃我唱歌难听是不是?”宋韫听出话里的意思,脸上又是一红,轻轻揪住齐胤耳朵。
齐胤夸张地求饶:“韫韫饶命,为夫再也不敢了。韫韫唱什么在我这都是天籁。”
“好啦,快睡吧,再贫嘴天都亮了。”宋韫额头碰了碰齐胤的,齐胤摘下挂在他发梢的一枚纸鹤,“韫韫,拆开纸鹤,为我读读上面的经文吧。”
“这倒是不会读得难听。”宋韫将散落各处的纸鹤收拢回来,剔除那些用彩纸折的,然后挨个展开用佛经折叠的那些。
白纸黑字,沉淀着岁月,淬炼着智慧。折成纸鹤,寄托了唤云公主在苦难中的希望,也凝练着宋韫与齐胤刻骨铭心生死不离的爱意。
宋韫挨个拆开,读了《心经》《华严经》《金刚经》……有唤云公主手抄经文的笔迹,也有宋韫自己的笔迹,还有……
宋韫展开一张纸鹤,上面分明是齐胤的笔迹。
而内容……
宋韫皱起眉头,接着摊开所有纸鹤,数张齐胤字迹的书信呈现在面前。
耳边温柔可亲的朗颂声戛然而止,半梦半醒的齐胤揉揉眼睛,抬头,尚未清明的目光落在宋韫面前的信纸上,骤然清醒了,猛地坐起来:“韫韫,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想的是什么样?”宋韫冷静地抬头看齐胤,很快又移开目光,“先把衣裳穿上。”
眼看着宋韫脸色不好,齐胤不敢再撒娇耍赖,麻利套上衣裳。看着宋韫拿着那些信纸来到书桌旁,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说这些信已经销毁了吗?怎么折成了纸鹤,还送给了韫韫?
对了,刚才韫韫说,这些纸鹤,有的是公主送的?一定是兄长给的!
宋韫在桌前落座。
要是直接骂出来还好,久久不发声音,齐胤心里打鼓,像是刽子手举刀在头顶却迟迟不落下来。
“韫韫……”齐胤张了张口。
“别,徒有姿色之人当不起陛下这样亲昵称呼,要是美色误国那可如何是好。”宋韫举起一张信纸,念出上面内容,“宋韫其人,姿色有之才智有之,优柔寡断,恐误大计,当严加看管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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