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又要了几样东西,宋韫一一答应,他走后,宋韫无可奈何道:“鸬鹚也就罢了,连和阿翊多说几句都要吃醋么?”
齐胤哼道:“原来韫韫知道我在吃醋。那为什么还抱着不撒手?”
宋韫耐着性子道:“阿翊是我弟弟。”
“异父异母的弟弟。”齐胤纠正,将宋韫送到宋翊方才的位置坐下,塞了本奏折在宋韫手里,“韫韫是有家室的人,不许再抱旁人,别说是宋翊了,亲弟弟也不行。不许反驳不许拒绝。反正担了善妒的罪名,总要落到实处才不吃亏。”
宋韫哭笑不得,想跟齐胤讲道理,但某人压根不像二十出头的大男人,小孩儿似的捂住耳朵蛮横不讲理,表示什么都听不见?
宋韫答应了不再抱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他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君无戏言!韫韫要说话算话!”
宋韫无可奈何地看他一眼,心想。醋成这样,以后怕是连抱孩子都不让。
陪着齐胤胡闹一阵,宋韫看起奏折来,上面写的是请批若干粮草运至前线。
宋韫问齐胤怎样批复,齐胤拿了纸笔往旁边圈椅里一坐,开始描画宋韫的模样,回答道:“后宫不能干政,陛下自己处置就好。”
宋韫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处置。
满桌的奏折,宋韫逐字逐句斟酌并圈点勾画给出批复,一坐便是近一个时辰。
宋韫舒了舒胳膊,拿起最后格外厚重的一本,明黄的壳子,上面没写名目,宋韫翻开便是一惊,抬眼看向齐胤:“这……”
齐胤画完了画,拿给宋韫看。他的画技当然不如宋翊,但把宋韫画得很好看,头戴冕旈身穿龙袍,身旁却突兀地一左一右一只黄狸一条黑狗。
宋韫心头一片柔软,将那封文书递给齐胤,齐胤并不看,握住了宋韫的手,道:“陛下,这是应当的。我说过,会把属于你的都还回来。”
摊开的文书——准确来说是一封国书——上写着齐氏晏国愿举国投诚靖国新帝,世代忠诚绝不相违。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这个。”宋韫喉头有些发紧。
“我知道。”齐胤双手撑着桌案,俯身与宋韫面对面,“但这些本就该是韫韫的。可惜,这封国书,落款是齐俦,御玺字样是大晏之宝,这些是岳父能给韫韫的,不是我的。”
宋韫眼眶酸涩,探身环腰抱住齐胤:“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齐胤笑着,鼻尖蹭了蹭宋韫耳际:“不够。把整个江山送到韫韫手上,是我该做的事。韫韫你看——”
齐胤翻转那幅画,图像背后写着工整有力的几行文字——
“为卿北面,一世为臣。”
落款是衍之。
“晏国以国书投降,我也要以此向韫韫投降。”齐胤鼻尖从宋韫耳际划到下颌,辗转至唇瓣相揉,“可这一封降书没有印鉴可盖,用这个替了吧,金口玉言,比御玺管用。”
宋韫战栗着回应:“好……衍之,听我说,几个月后,你和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