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所以他最满意祁衡。
因着是嫡子,为显自己不偏倚,送出时他的年纪是最小的,这些年也不曾多管过,谁知,真不愧是自己儿子,就他最踏实,一步步从偏远的山村走到景州城。
定川王很高兴,“你也出息了,今儿陪我喝两杯,过两日我要好好把你介绍给天下人。”
祁衡对他的夸奖并没有什么感触,直截了当地问:“我榜上有名,可有你的手笔?”
“你这话是何意?”
“外头早都议论纷纷,阅卷的官员皆是父亲的心腹,一些无权无势的寒门学子想要考中,给王府递投名状才有可能,父亲手眼通天,将我的名额塞进去,恐怕并非难事。”
祁衡心底压了很多事情想问,从最初有人想要顶掉游砚的应考资格开始,他一点点窥见了隐藏在暗中的肮脏。
“父亲,科举乃大邺根基,您这是危于累卵,稍有不慎会惹来大祸!”
定川王脸上的笑意收得干干净净,不复先前的慈爱,他冷冷地注视了祁衡一会儿,才冷然开口:“你这是在质问我?你是觉得你已能干涉我做事的方法?”
“我无意于此,只是想弄明白。”
“弄明白什么?如今事实便是你考上了,有什么好质疑?祁衡,世间的事并不都是非黑即白,你书念得多,也要会变通,有些事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往后整个川蜀道都要交给你,如此大的担子,光靠一身正气是扛不住的。”
定川王叹了口气,孩子太纨绔不好,太正直也麻烦,真叫人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