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从来也没人敢直接这么说。
谢林君:初评级只是针对当时那一场的表现
简煦和抬手做了个打断谢林君发言的动作:初评级过了也就过了,我现在有这个机会选人,那我就想让大家看看,要真得全面发展才能拿A的话,凌泉到底配不配得上他穿的这件A班制服。
凌泉心里骂了句傻逼,忍住了把录影棚变成练武场的冲动,默默走到简煦和那组去。
导演依旧没喊停,甚至让摄影师把镜头都对到凌泉那儿去。
凌泉瘪了瘪嘴,眼眶红红,声音发着颤:我可能做得不是很好但我会努力的。
第3章父爱如山
纪灼是听到了凌泉这句话的,可惜当时他站在侧后方,没看见凌泉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等分组分好了,一百个练习生分散去各个练习室录完了分part的素材,收了工,纪灼和同宿舍人一起回去时,才在路上听到他们讲起些零碎的八卦。
今天分组的时候我人差点吓傻,简煦和也太敢说了,导演他们也不管一下
你懂什么,节目组巴不得选手多搞些爆炸发言,这样才有收视率啊。
要是真这么播出去的话简煦和会被网友骂死吧。
肯定啊。你们也注意到了吧,凌泉本来啥事没有,被简煦和说完眼眶就红了,回应的时候还故意说得那么卑微我都能猜到网友要怎么骂简煦和了。
我也看到他要哭不哭那样儿了,我是真佩服他啊,平时一副不搭理人的样子,听说以前在学校也是那种逃课打架的不良少年,谁信他真的被说两句就哭啊你们说他当什么偶像,当演员不是挺好的?
这话有些过激,话音刚落,几人中资历较老些的练习生轻咳一声:少说几句。
被训的那位撇嘴:卖人设还不让说了他这样的就算红了也早晚翻车。
纪灼听着不太是滋味,面上却没显出来,一手搭上一人的肩,冲他们道:不说这个了。你们饿了吗,我晚上没吃饱,现在有点饿,我们去小卖部呗。
你请客啊?
冤大头纪灼一口应下:我请就我请嘛。
来参加节目的大多是些十几二十出头的大男孩,一听说有人要请吃的,别的都抛之脑后,撒欢似的往小卖部跑。
纪灼跟在后面,并不跟着跑,等慢吞吞走到生活中心唯一一家便利店时,其他人都挑好了今晚的夜宵。
真你请啊?
真我请啊,明天换超哥请,录制期间不能带手机,纪灼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现钞递给店员,指了几样东西,麻烦再给我来一份这个。
店员帮他打包的间隙,他又对其他在便利店门口等他的练习生道:刚想起我有东西落练习室那边了,我待会还要过去拿,你们先回吧。
其他人走了,没多久纪灼也从店员手里接过打包好的关东煮。
不是买给自己吃的。
他提着打包盒,从哪来又回哪儿去。到了今天几乎待了一天的练习室,找到了凌泉待的那一间屋子。
他也不怕扑了空,凌泉平时喜欢在练习室里待到深更半夜才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果然纪灼一推门,就见空荡荡的练习室里剩凌泉一个。
凌泉盘腿坐在角落,左手捏着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右手撑着额头,听见推门的声音,他下意识抬头。见到来人,他眉心稍稍拧起:你怎么来了?
小凌老师写词呢?纪灼很是自来熟地踱到凌泉对面坐下,把关东煮放在两人中间,吃吗?
凌泉看了一眼里头的几串玩意儿,碰巧还都是他喜欢的。凌泉把目光挪开,不可自制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却道:不吃,谢谢。
那我吃了,纪灼拿起一串豆腐串,真香。
凌泉:
凌泉:你没事来这里就是为了在我面前吃东西?
纪灼没马上答他话,慢条斯理吃完一整串,掏出纸巾抹了抹嘴,又喝了口水,才道:当然不是。
说完这句,练习室里又重新陷入沉默。凌泉也没真想问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纪灼在故弄玄虚,于是起身往另一个方向去,继续对着他的白纸苦思冥想。
纪灼在原处托着腮看凌泉,本来他想问一句下午哭了?,话到嘴边又让他咽了回去。
真要这么问了,估计会出大问题。
不过纪灼还真见过凌泉被人说哭的样子。
彼时纪灼十一,凌泉六岁。那天凌泉家里人都忙,去补习班接凌泉的任务光荣落到纪灼身上。
纪灼在补习班门口等了会儿,心里想着五六点的动画片看不成了,烦闷得很,见到凌泉时第一句话就是:真搞不懂你才一年级,而且都回回考满分了,你爸妈让你上什么补习班,我都没上。这话是学他家长说的,有样学样。
说完没听见凌泉应他,再转头一看,瓷娃娃似的小孩儿瘪着嘴,眼里噙着泪,只消一眨眼,泪珠随时就能滚下来。
纪灼一下慌了:上补习班也挺好的,我乱说的,你别跟我计较啊。
今天做奥数题,凌泉刚还在憋眼泪,一开口就崩不住了,加上正换牙,牙齿漏风,话说出口又可怜又好笑,有个人说我做不出最后一道题,是个傻子。
纪灼发现凌泉不是被自己说哭的,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惹哭了自家弟弟的同学实在可恨:你把题目给我看看,我帮你报仇。
凌泉吸了吸鼻子,依旧泪眼汪汪的:不要,我要自己写。
那好吧,纪灼牵着凌泉过了马路,又走了一段,看凌泉的眼还是湿漉漉的,眼角的泪痣仿佛也在控诉着自己的委屈。纪灼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掏了颗白兔糖出来,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你不许哭了来,张嘴。
纪灼剥开糖纸,小胖手往凌泉张圆了的嘴上一怼,糖掉到凌泉嘴里,像触发了什么开关,凌泉眉眼一弯,比夜晚的新月还要好看一点。
其实那道题我会做,就是做得慢了点,凌泉嘴里含着糖,说话含混不清,却非要解释明白,没有我不会做的题。
可惜凌泉不知道是不记得这些过往了,还是压根没认出他来。都有可能,毕竟没过两年凌泉家就搬了,再后来他们大院那一块拆迁,纪灼他家也搬了,两家人十来年都没再联系过。
纪灼从往事中抽离出来,看向不远处侧对着他坐的凌泉。
那人时不时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写得似乎不很顺利,写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划掉,复又再添上新的字。
也不知这沉默持续了多久,凌泉终于大约受不了这一直黏在他身上的视线了,把纸笔放到一边: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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