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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重生)——止宁(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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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悯心里重重一跳,恨不得飞速上前将他手上的信笺给夺下来,当下却忍住了,只挥了挥手,

送去书房吧。

薛再兴却是捕捉到了那一刻剧烈的情绪波动。

他方才都是淡淡的,即便自己有意的试探,也保留着一贯的疏离自持,然而区区一封信便能在这片平静的湖面搅起波纹。

是事不简单还是人?

薛再兴眼睛微微眯起。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maybe还有一章,看情况嘿嘿。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PwditZ2个;柴火棍儿、袅袅笙香、皮皮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山夜空20瓶;馬卡貝拉2瓶;睡神、水煮牛肉1瓶;

第38章

薛再兴缓步出了广安王府大门,唇边带了玩味似的微笑。

随从已牵着马在石狮子那儿候着了,见自家主子出来,连忙扯着缰绳驱马上前。

大人。

他瞧了瞧周围,又凑近了些,耳语:大殿下又传了密令来,可要回话?

不,薛再兴摇了摇头:拖些时日再说。

眼瞧着扳倒王贵妃在即,大殿下倒有些沉不住气了,疑心生暗鬼,竟忌惮起这远在岭南的美人起来了。

经营十余年,他的情报网深植西南地域,那美人没有那般大的野心,更没有撼动乾坤的资本,不过,也不是什么轻易能拿捏的小角色,到底也算自己小瞧了他。

想起方才那一番不动声色的交锋,薛再兴摸了摸鼻子,鼻翼间突然闪过一丝幽香,他欲要细细地闻,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又转瞬间消失无影。听说他的生母也是这般自带体香,勾得陛下夜夜笙歌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不由回首望了一眼那苍劲有力的四个烫金大字,一双利目微微眯起,露出一丝不轻易察觉的光芒。

***

李元悯看着缓缓阖上的府门,心里不由得沉了几分。

他不信薛再兴是单纯地瞧上他了,然而念及这些日他频繁地往这边来,又总做出一些匪夷所思又显得暧昧的举动,他不得不提起几分警惕。不过想来,多多少少有大皇子对他产生几分怀疑的缘故,毕竟他一介卑微皇子,被远封烟瘴之地,却能千里之外,给他送去王朝鸾的小辫子。李元乾其人谨小慎微,自得有几分警醒。

他在送去那份罪几书的时候,便知多多少少会引起这一遭了,不过得失必须一起算,比起彻底巩固在岭南的地位,大皇子对他的怀疑,可以算得上小事一桩了。

毕竟他没有那等野心,也对那座龙椅无任何兴趣,如是可以,一辈子不回京,永远在岭南当一个闲散平安的王侯,那这辈子倒也值了。

算算时间,再过一年,那个所谓的父皇便驾崩了,只要扳倒了王朝鸾,想必这至尊之位便是他李元乾的囊中之物了,不知他的忌惮能维持多久,但想来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他自不是那等杞人忧天、庸人自扰的人,虽要存着警醒,但也不可一味沉浸在这样对未来诚惶诚恐的心绪当中,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既是如此,那便既来之则安之,见招拆招罢了。

心下一定,便迫不及待匆匆步至书房。

他的心早在方才便开始挠心挠肺地期待了,送了那尊大神离去,这会儿自是脚步飞快。

待气喘吁吁地回了厅中,桌案上已经放着一张熟悉材质的信笺,他像鸟儿一般雀跃地跑了过去,欣喜地将之拿了起来。

稳了稳心神,这才揭去上方的封蜡,取出信纸,小心摊开。

原以为又是常见的那些话,然瞧了几眼,他的脸顿时红了,恼怒似得将信纸一丢,心里燥哄哄想着,竟愈发逾矩了他,居然像登徒子一样提这样的要求。

他究竟要拿那东西作甚么!

当真是无礼的要求!轻浮!孟浪!倒像是私相授受的臭把戏!

李元悯羞恼地想,我偏不给他,让他着急。

他坐了下来,牛饮一样喝着桌案上放凉的茶水,余光突然瞥见一旁的雕花铜镜里印出来的一张脸,竟是红通通的,他越看越羞恼,心想,都怨他!

他气哼哼地想,如果他站在他面前,他一定要让他认错,低着头,手足无措地看着他,连碰都不许碰他!

他摸了摸热扑扑的脸,眼睛忍不住又往桌案上一瞧,好死不死的,又看见发黄的信笺上睹物思人四个苍劲有力的字,那几个字像活了一样,从纸面上跃起,轻轻飘到他的耳畔,小声细碎地说话,让人痒到心底。

李元悯立时将那信笺恶狠狠地背过去,心里恨恨地想,他不是木讷的很么?只自己说了,才肯写想你二字,怎地两个月过去了,又开窍过了头。

他就这么在原地坐着,待桌上的茶水喝得差不多了,仍还不解气。

外头有小厮进来,小声询问着:殿下,郡守军驿使已在外候着了,殿下可有书信相托?

没有!

小厮一时被这样殿下给吓坏了,语气支吾起来,便揖了首,告退了去。

未等门阖上,小厮又被叫住了,里面一阵瓮声瓮气的:先等等。

小厮应了声便候在那里。

李元悯去了书案暗格中,将那紫檀匣子拿了出来,把里面的信笺都放回暗格,他缓了缓,从袖中拿了他的帕子出来。

他恼恼地想,何必跟这小子生气,既是他要,便给他了,反正自己也瞧不着他拿这劳什子作甚么下流的事情。

放了帕子在匣中,看着那白色暗纹的兰花,他咬了咬唇,一个气急败坏的近似于报复的想法油然而生。

小厮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看见门口有了动静,对方将一个上了精铁锁的紫檀匣子递给小厮。

这个送去猊参领处,不可耽搁。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厮觉得眼前殿下有些不自然,便是声音也带着些僵硬,不过他没有多想什么,接过了匣子,告了退,便马不停蹄地往外送去了。

***

晚霞漫天,是这边境地带常见的风景,一片平谷中,大大小小立着无数的营帐,眼看入了夜,照明的篝火堆便生了起来。

扑的一声,猊烈翻身下马。

马儿咴咴咴地打着响鼻,他摸了摸那油光滑亮的鬃毛,便将缰绳交给一旁的随行,顺手接过他手上的牛皮囊袋,打着赤膊走进营帐,他旋开水囊的木塞,往嘴里倒着水,嫌不够,径直将水往脑袋上倒,半晌抹了一把脸,这才稍稍感到些许凉意。

外头有人通传:参领大人,有都城送来的东西。

猊烈神色一动,立刻掀开帷帐,三两步便大步流星走到驿使处,驿使恭恭敬敬端出一个紫黑色的匣子交给他。

是广安王让卑职转交给大人的。

猊烈的呼吸便有些粗重,他接过了,旋身回到营帐里。

他瞧了瞧那精铁锁,拿来了他的刀,用刀头使了巧劲,李元悯那点小小心思便直接被人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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