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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重生)——止宁(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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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得猊烈指尖扣着桌案,一声一声的。

本将不比殿下那般仁慈,你可记好了。

松竹慌忙磕了头:松竹说得是实情!

好!猊烈猛地站了起来,朝着外头的随行大喝道:你去!锁了马房所有的车夫马夫,尽数分开,详细盘问,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大伙儿皆是一套话!

他牙根耸动,垂眸看了眼早已浑身觳觫的松竹,骤然冷声道:想好了!军中的手段,可不比府中!

松竹再难坚持,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磕起头来:我说!我都说!

松竹哽咽着:殿下殿下昨日去了一趟总督府。

猊烈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松竹见眼前人半天都没有说话,悄自抬头一看,唬了好大一跳。

但见眼前人双目赤红,脸色骇怖,几要噬人一般。

松竹哪里见过他这幅模样,吓得整个人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许久许久,久到松竹的双腿几乎要跪到麻木了,才听得对方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下去吧。

松竹连忙起身,又听得背后之人叫住他。

今日之事绝不可对殿下透露一字,可清楚?

是!

松竹不敢抬头,只匆匆应了,速速退了出去。

日头升起了,四处一片金光。

猊烈沐浴在这冬日的暖阳里,浑身却是如坠冰窟,他向后跌了几步,坐回椅上,缓缓闭上了双目。

他回味起昨夜的一点一滴,拼接起了事情大抵的模样。

那人的身体,他是那样的熟悉,虽没被最终染指,但又是如何屈辱地在那厮手上脱的身,猊烈几乎是狠狠掐住自己的掌心,才得以不让自己细想。

脑中突然浮现了一幕幕昨夜的场景,那迷乱失控地摇摆的腰肢,那些无声的眼泪,那紧紧咬在红唇上的皓齿,那让他亲吻他全身的哀求,一切的一切,要叫他疯了!

手掌紧紧抓住那把手,欻拉一声,坚硬如铁的黑檀木居然生生被他捏碎。

那一天,猊烈在议事厅里,整整坐了半日,连大营都未曾去,他静静地坐着,如同一个入定的老僧,悄无声息。

没有人敢进来打搅他,偌大的议事厅,安静得一根针落在地上许都会听得见。

待日上正中,猊烈终于睁开了眼睛,叫曹纲来。

很快,曹纲匆匆走了进来,作了揖,抬眼一瞧,心里突然跳了一下,眼前之人怎会如此熟悉。

这种感觉太过荒谬,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人,但有什么已经改变了一般,变成了令他陌生又熟悉的样子。

参领大人,唤卑职何事?

猊烈静默半晌,道:将两江三省所有卷宗、地势图收集来给你一日的时间。

这曹纲不知他何意,若是为两日后在江北大营为期两月的三军水演,也约莫用不着这个东西,但他一向不多话,只应了下来,立刻去办了。

出门的那一瞬间,日头明晃晃地照在眼皮上,曹纲蓦地浑身一颤,突然想起了方才那阵子熟悉感到底是什么。

青年的那噬人的眼神突然与记忆中那最深刻的模样渐渐重合。

太熟悉了,那种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年轻的阿烈也绝对不是无脑热。

第51章

昨夜纵情贪欢,教李元悯一觉睡到了午膳时分,他一向自律,虽偶尔贪懒些,但也不多见,若是过了卯时不起,松竹会过来敲门催他,这是他十四岁便已立下的规矩。

眼瞧这日头快近午时却无人来催,他一思便明了定是猊烈特地交代的。

王府众人皆知猊烈一向深受自己信赖,故而有时甚至倒逆了自己的意来执行猊烈的命令,这本是一件令人忌惮也是一件上位者绝不容许发生的事,可在此事上,李元悯却无半分约束。

很多时候,虽理智上清楚明了,然而他却总昏了脑袋一般纵容,李元悯正苦笑着,门牒吱呀一声打开了来。

他不用看也知道这沉稳的脚步声的主人是谁。

隔着纱幔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昨日那股憋恶的余音似也渐渐消失不见了,李元悯想,无论如何,他已不能失去他了,只有他能救赎他于所有的污臭、肮脏之间。

原以为当年是他救了他,可没想到却也是救了后来很多次的自己。

他心里有着酸软,昨夜那一场近似于发泄的求欢,也不知对方有无看出异常来,正寻思着待会儿该如何解释,青年已经撩开纱幔进来了。

殿下他面色无异地轻声唤他,顺势坐在了床沿。

李元悯心里一松,支起了身子,将头轻轻靠着他的肩头。

怎的没去大营?

猊烈回道:这两天副将代我去。

过两日,他便要率军前往江北大营水演,又要分隔两月不见了。

猊烈如何有过这样任性的时候,但李元悯却是明白对方的心思的,他分毫责备不了,因为这样偶尔的任性,是共通的,他说不了冠冕堂皇的话。

心间便生了几分离愁别绪,心里空空的。

不知为何,最近他总是这样患得患失的,所以他抱住了青年劲瘦的腰,将脑袋深深埋了进去。

十五了,今夜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可人间总有不团圆的时候。

阿烈李元悯轻声唤他,却是转了话头,听说晚上城西又有庙会。

每逢十五城西集市皆有盛大的庙会,因着倭夷侵扰之事骤减,民生再兴,故而每月十五巡台府便会暂时撤了宵禁令,以顺应民心,振作坊市,如此,庙会的盛况更是空前。

每到了这个时候,王府中的少年们皆会兴奋难当,想方设法出去,然而猊烈就任府兵总掌的时候甚为严苛,基本没有这等机会,继任的周大武自也顺承了猊烈治府的法度,从无心软,只有李元悯见他们眼巴巴的,着实可怜,每半年便循着时机偶尔让人带出去了一两次。

可他自己却是从未去过的,年少的时候他过得那般贫瘠苦困,自然没有任何热闹的机会,封了广安王后,更得端着藩王的架子,十三四岁的年纪,也得迫着自己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态势,否则哪里能立住一方之主的威重。后来再大了点,三两天头板着脸训导府中少年,更不好意思去了,所以来岭南的八年时间,他竟一次都未见识过庙会的盛况。

其实看着兴奋的少年们,他也眼热的,旁人自也瞧不出来,他那样的身份对这样孩童幸事的眼热,而他也羞于启齿,就这么一年年的过,藏着藏着,也仿佛习惯了的。

如今,却无端端地升起了几分念头。

有了这念头后,他心间突然兴奋起来,立刻从猊烈的怀里挣脱出来,穿着单衣,赤着双足,从软塌上跳下去。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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