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顾希仙将自己关在屋里十几日,朱泽兰早就按捺不住想要闯进去找她了,却被自己阿娘给拦住了。
“阿娘”朱泽兰有些不解,“表妹都在屋里待了快半月了,你都不怕她闷出毛病来啊”
朱母瞪了她这个向来爱咋咋呼呼的女儿一眼。她给女儿取名叫泽兰,就是想着她能如谷泽幽兰一般娴静高雅,可没成想,女儿不说话时倒还颇有几分高门贵女的端华之姿,一说话便暴露出本性了。
“你表妹性子安静,能待得住。”朱母知道自己这个侄女儿有些事情瞒着自己,可她并不意外,若是真正柔弱的闺阁女儿,哪里能在亲生阿娘去世,自个儿阿耶又是个薄情寡义负心汉的家里活下来
朱母不讨厌有心机的人,她更烦遇见脑子太直的蠢货。
尤其这个有心机的人还是她妹妹留下的唯一血脉,想到她的身世,朱母心中怜意更甚,叹了口气又道“希仙性子安静,待她出来了,你便和她一块儿上街去逛逛。眼看着又快到年下了,这是她来咱们家过的第一个新岁,你这个做表姐的可得好好带着她。”
朱泽兰一听便很高兴,她本就打算拐着表妹上街玩一玩儿的,如今有阿娘发话了,她便能借着这话去阿耶那儿多讨要些银子了。
是以顾希仙才出了院门,便见着一个还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欢欢喜喜地迎了上来“表姑娘,大娘子等了您好久呢”
“表姐”顾希仙有些疑惑。
小丫头认真地点头“是呀,大娘子叫了奴婢与姐姐在表姑娘您的院子外边儿等着,方才见着院子里动静起来了,奴婢姐姐便回大娘子院子里报信去了。留着奴婢在这儿候着您,咱们一块儿去大娘子院子里。”
这小丫头年纪还小,若是有心之人听到这样的话,保不准要揣测朱泽兰是否别有居心。
但顾希仙知道,她姨母一家都是难得的好心人,自然不会将人往坏处想,只笑了笑“正巧我也要去向姨母和表姐请安呢,走罢。”
朱泽兰见了清秀柔弱的小表妹果然很高兴,见着她手里边儿挎着一个竹篮子,好奇道“表妹,你这身打扮是照着下凡捉鱼的观音大士穿的吗”
她的竹篮子里装的可不是为祸人间的鱼精,而是能造福人间的话本子。
顾希仙但笑不语。
朱泽兰略坐了坐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她往外边儿去,顾希仙有些为难“还没给姨母请安呢”
“嗐,阿娘那么疼你,才不会见外呢。”这么些时日没人陪着她,朱泽兰早就觉得无聊了,如今好容易等到小表妹愿意出门了,朱泽兰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走吧走吧镂金漱玉坊肯定又上了许多新款式,再过不久就是年下了,到时候出来买首饰的小娘子肯定多得很再不早些去买肯定抢不过她们。”
见着她兴致高,顾希仙也不好说什么,
请收藏:m.qibaxs10.cc ', '')('\t但见着一进了镂金漱玉坊便眼睛发光,走不动道的表姐,顾希仙有些头痛,只得小声同她说了自己去外边儿瞧瞧。
被一排金光闪闪的美丽首饰闪晕了头的朱泽兰点点头,不过好歹还是将表妹放在了心上,不忘扭过头吩咐她记得带好草果,别走丢了。
虽说她说完就急吼吼地继续挤进人堆里挑首饰了,但顾希仙还是为这样直白而不矫饰的关心而感到愉悦。
草果跟着表姑娘左扭右扭,好容易到了一家小巷子,她抬头看了看那小铺子前摇摇晃晃,很难不叫人怀疑即刻就要掉下来砸人脑袋的招牌。
上面写着绿江书局。
长安城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间书局
草果疑惑道“表姑娘,咱们来这儿干什么呀。”她怕初来长安城不久的表姑娘被人骗了,于是道,“您要是想看书的话,奴婢带您去
云泽书局罢长安城里的小娘子都爱去那儿买话本子呢。”
顾希仙看着那门头都做得破破烂烂的绿江书局,唇边的笑意含了些怀念“不必了,我就是要去这里。”说完,又转头吩咐四处张望,一脸紧张的草果,“你便在这儿等着我罢,我一会儿就出来。”
“欸,欸,表姑娘”草果见她头也不回地进了那件瞧着十分穷酸的书局,心下焦急,又不敢大声疾呼,只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等着她。
好在表姑娘没多久就出来了,草果对着这样幽静的小巷子总存着一阵莫名的恐惧,见她好好儿地朝自己走过来,松了口气便拉着她的胳膊往更热闹的街上走。
也不知道表姑娘怎么找到了这样的地方。
她们刚刚走出书局,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希仙与草果惊讶地望去,一群佩刀兵士来势汹汹地包围了绿江书局。
“有人举报这绿江书局暗地里出售不良性质的书籍。”那为首的将士严厉地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她们身上,“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草果都快被吓哭了,顾希仙倒是镇定“闲逛中无意发现了这件书局,进来瞧瞧罢了。”
“是吗”兵士的目光很是含了几分疑惑,看着顾希仙臂弯里正挎着一个竹篮子,语气又瞬间凌厉起来,“你那竹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交出来”
顾希仙面色如常地递了过去,那兵士接过去实实在在地翻了半天,里面除了一块儿布之外什么也没有,只得粗声粗气道“行了,没事儿就别在这地方瞎逛快回去罢”
“是,是”草果见着这群凶神恶煞的兵士就觉得害怕,听了这话连忙带着顾希仙就往外走,也没忘记从兵士手里接过竹篮子。
“等等”
另一个领头模样的兵士接过竹篮子,掂了掂,皱眉道“仅仅是一个竹篮子,会这般重”
顾希仙心中一跳,正想说什么,却听得巷子外的青石板上踏踏响起一阵马蹄声。
“云麾将军”
请收藏:m.qibaxs10.cc ', '')('\t兵士们见状连忙出声叫人,“您怎得来这儿了”
“刚从京郊大营回来。”若不是余光瞥见一群兵士聚集在这小巷子里,他也不会注意到这主仆俩也在这儿。
周言之目光扫过那对主仆,那小丫头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了,那穿着茶绿色忍冬纹罗裙的小娘子外边儿只虚虚拢着一件薄薄的披风,不知是因为寒瑟的秋风,还是那群咄咄逼人的兵士,她的面色有些微的苍白,望向他的眼神却仍如往昔。
淡漠,甚至还带有一点抵触。
周言之微微扬了扬下巴“这是怎么回事儿”
为首的兵士忙将此事说了。
“这是我世交伯父家的小娘子,想来许是闲逛时走错了地方。”周言之面不改色,“草果,扶着你家娘子归家去罢。”
终于能走了
草果颤颤巍巍地从兵士手中接过了竹篮子,又对着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周言之道了声谢,便拉着她家表姑娘疾步走了。
倒是顾希仙,回头疑惑又暗含戒备地望了周言之一眼。
他怎么会记得自己身边女使的名字
贵妃脉象如何
见天子平静面容下隐隐流淌着的焦急之色,柳芽与花萼她们对视一眼,心中缓缓浮起一个想法,莫不是
黄太医收回手,笑道“娘娘脉象从容和缓,节律均匀,陛下无需担心。”
柳芽与花萼互相对了个眼神,稍稍有些失望,她们原想着能迎来一个玉雪精致的小公主,哎呀,到那时她们真恨不得每日十二个时辰都守着小公主。
再不行,来一个像衡哥儿这样活泼可爱的小皇子也好呀。
周
幼吾倒是悄悄松了口气,她就说嘛,她身子好着呢,这下可就不用喝苦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