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难地看了看楚潇。
楚潇安抚地拍拍她,正想着要如何说服桉知,另一旁的田埂却传来一道惊喜大叫。
“掌柜?是你吗?”
侧首看去,白无霜半身黄泥半身草屑,兴高采烈地挥手跑来。
他一路大步,踩得泥水肆意飞溅,雀鸟拍翅惊散。
“你可算来了!快来帮我搭草棚,我这几日搭的全塌了!”
面前的泥人咧着一口白牙,撑上稻草亭的横栏,冲她招手。
见他一副无忧无虑的愚蠢模样,楚潇的太阳穴忍不住突突直跳。
“来呀!没有遮荫的话,天兰草发不了芽的。”
楚潇深吸一口气站起,忽地灵光闪现。
身后的宋弦跟着起身,却未料及楚潇突然转了身。
恍惚间只觉山谷的春日凉风暖了一瞬,馨香袭来,一个柔软的身子径直投入自己怀中。
宋弦不禁一僵。
他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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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伸手,环住她的腰身,用力将她圈紧入怀。
二人依在一处,顺着缓来清风,楚潇鬓发微散,轻拂过他的衣襟与颈间,勾起轻微细密的痒意。
宋弦真切地感到,空寂十年的心海瞬间被柔软情意填满,他贪心地只想感受当下,全然不管身旁一群人的各异目光。
亭外的白无霜呆滞片刻,蓦然反应过来,怒火冲天,指着宋弦大声骂道:“登徒子!快放开我们家掌……”
话未说完,他的泥嘴便李南山一把捂住,后者急急地压低声音,道:“没看到是楚掌柜自己扑上去的吗?人家两厢情愿,情投意合!”
白无霜挣扎着去推他的手,嘴里含糊叫骂不止,李南山死死地按住他,二人忙着搏斗,丝毫未留意身后的动静。
楚潇探手揪住宋弦的衣襟,将他往下扯了扯,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桉知本性不坏,只是爱刁难人,他吃软不吃硬,你想办法给他许一点甜头。”
话音落入宋弦耳中,他缓过神来,而后怀里便骤然一空,令人眷恋的温度向后抽离,缠绵的馨香随之无声散去。
楚潇干脆利落将他推开,面上却仍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等我,我很快回来。”
宋弦默自绻起指尖,轻轻复捻:“……好。”
谷地村民乍然瞧见这一幕,挪揄笑声四起。
“去搭个草棚而已,这么难舍难分啊?”
“放心,他就在这儿,我们帮你看着他。”
桉苓爽声调侃道:“难得一见,原来我们楚潇也有这样的小女儿姿态啊!”
“……苓姐姐别拿我说笑了。”
楚潇忍着牙酸,佯装羞涩应了几句。
暗窥着桉知未发现什么异常,她转身提起白无霜跳下田间:“快走快走。”
再待下去,她要被自己酸吐了。
稻草亭里,桉知见楚潇走了,只随意看了眼宋弦,也转身欲离去。
“桉兄何必着急,一起喝杯茶吧。”
宋弦定了神,重新坐回石凳,取了只干净茶碗为他倒茶:“说不定我们会聊得很愉快。”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愉快了。”
桉知侧身回视,并不愿意赏脸:“我劝你别浪费心神了,我是不会让白无霜走的。”
宋弦极轻地笑了笑,将茶碗推至对方面前:“其实我是无所谓的。”
青年微微抬起头来,墨黑的眼眸径直对上他,毫不掩饰眼中的野心与执念。
十分霸道。
桉知恍然。
这家伙莫不是吃白无霜的醋吧。
他来了兴致,欣然来到石凳前坐下,故意扭头去看田野里的另外二人。
……果然就喜欢刁难人。
宋弦配合地侧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头的白无霜正踩着一根长木,十分艰难地推拉手中的铁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楚潇捏紧了拳头站在一旁,半晌后忍无可忍抬腿将他踹开,弯腰拾起一把铮亮砍刀,怒而挥手,一刀就将那根长木劈成了两段。
宋弦:……
桉知:……
桉知挪开视线,喝了一口茶,平声道:“宋将军人中龙凤,应该不会在意他才对。”
宋弦轻哂。
其实还是在意的。
他稍稍垂睫,将桉知手上的大小艾印收入眼中,绕过这个话题,改口道:“边关的子民,我都很在意。”
桉知微微眯起眼。
宋弦平声讲道:“我曾在北部军营任职,北部边疆纷争不断,兵士受伤频繁。”
“很多时候,明伤已愈,暗伤也会后遗数年,乃至终身。”
“往后再怎么避湿寒,免劬劳,断骨也难止酸涩,断肢幻痛更是如影随形,使人不得安寝。”
他顿了顿,转眸看向桉知:“天兰草是镇痛良药,但娇贵难养,能成活的或许寥寥无几,即使分斤掰两,恐怕也不够用。”
桉知不觉冷了脸:“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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