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结果,查出旧的案子,自然就能对付她了。
即使没有前科,我们也有办法。桑泱又说。
只是那样的话,就会无比冒险。
柏舟听出了她话语的坚定与冰冷似铁的寒意。
柏舟觉得有些怕,就朝桑泱靠近了些。
可是我总觉得,不是她,即便这么多巧合桑泱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后面柏舟便听不到了。
她抬眼看她,桑泱叹息般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去睡觉吧。
不止是桑泱有这样的感觉,柏舟也这么觉得,只要想到姜苑所有的善意友好都是她伪装出来的,柏舟便感到一阵恶寒,还有无休止的违和。
也许是被这种违和感拉扯着,柏舟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都是姜苑。
一会儿是友善的她,一会儿是阴沉残酷的她,两种画面不断地互相切换,最后定格在一个面容平静,眼睛里却充满了疯狂与血腥的变态杀人魔形象。
柏舟醒过来时,桑泱已经不在床上了,她抱着被子心有余悸地发了会儿呆。
直到心跳平复,她才下了床,先去洗漱,然后下楼找桑泱。
桑泱坐在楼下窗边的单人沙发里,前面的圆形茶几上放着一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和一杯清水。
听到脚步声,桑泱转头,对柏舟笑了笑,说:三明治放在微波炉里保温。
柏舟去拿了,一边咬一边走到桑泱身边,发现桑泱在看昨天发到她邮箱里的那份调查报告。
她坐到桑泱身边,幸好单人沙发很宽,挤一挤也能坐下两个人,柏舟将腿收进来,身体往桑泱身上靠。
桑泱目光仍留在屏幕上,微微偏了偏身,让柏舟靠得舒服些。
三明治的香味让人感到饥饿,桑泱移开眼,看了看咬得专心致志的柏舟,探了探身,把自己那份也拿到手里。
有新的发现吗?柏舟问道。
桑泱摇了摇头,低声道:有个想不通的地方如果真的是姜苑的妹妹,那她找回家后,为什么要去学校找姐姐,而不是直接回家找父母呢?
柏舟答不上来。
桑泱陷入沉默。柏舟便没再出声,吃完三明治后,有些懒洋洋地靠着桑泱,任由她抚摸她的头发,后颈,与背。
一直到十点,她们都很少交谈。
豌豆过来查看情况,大概是觉得两个不说话的人类呆若木鸡很无聊,它看了一眼就走开了。
柏舟感觉得到桑泱很矛盾。
就在她靠着桑泱柔软的身体,被刚照进屋子里的阳光晒得昏昏欲睡,长长的睫毛一点一点垂下来时,她听见桑泱的声音。
小舟,我们还应该
话没说完,被门铃声打断。
滋滋滋连续作响的门铃极为突兀,使得柏舟一下子坐直了,然后与桑泱对视了一眼。
我去看看。
柏舟说着,走到门边,看了眼监控屏幕,她神色一顿,回头对桑泱说:是姜苑。
姜苑?她怎么来了?
桑泱站了起来。
还有许颂意,还有文娜。柏舟又说,她见过文娜,也说过话,不过没像另外两个那么熟。
桑泱略一蹙眉,便道:让她们进来。
那三个人手里提着许多东西,其中最醒目的是一个大大的蛋糕盒子。
柏舟瞬间明白她们是来做什么的了。
快快快,手要断了。姜苑嚷嚷着,把手里的袋子往柏舟手上塞,分了一半给她。
柏舟接过来,确实很重。
许颂意在边上,笑着说:先进去,泱泱呢?
后半句是和柏舟说的。
她在里面。柏舟回答。
面对这两个人,她多少有点不自然,又怕过于僵硬,便也笑了笑。
傻乎乎的。姜苑趁机嘲讽了她一句。
柏舟没做反击。
桑泱站在门边,拿了棉拖鞋给她们换。
她神色很自然,带着一贯的浅淡笑意,看到那大袋小袋的,她马上就明白了,淡淡地横了姜苑一眼:蹭饭来了?
一点点嫌弃,不仅不生分,反倒更熟稔亲密。
是给你过生日。姜苑马上指正。
柏舟在边上看了会儿,主动承担了做饭的工作,把那大大小小的袋子都往厨房搬。
她走过厨房门的时候,她听到桑泱招呼她们坐:文娜,别客气。
柏舟从冰箱里拿了水果,洗好摆在果盘中,然后倒了四杯水,一起端出去。
她们已经坐下了,氛围也透着轻松的活跃。
桑泱像是没有任何怀疑,也没任何迟疑,转头听着姜苑长话连篇的抱怨,抱怨内容无非是工作上遇到的病人又如何爱添乱。
柏舟突然意识到,姜苑确实很少提起家里的事。
一般人即使不爱讲,但这么多年相处,难免总会提到一两句我爸如何,我妈如何,但她在记忆里找不出任何相关的内容。
柏舟回厨房的时候,听到姜苑说:小舟怎么了?她今天不高兴吗?
她暗自叹息,她还是太不会控制情绪了。
但她们三个怎么会突然跑来,目的难道仅仅是给桑泱过生日吗?
柏舟不由自主地往深了想,难道是姜苑来观察桑泱的反应?她察觉到桑泱发现了什么?
但这也不必着急,毕竟桑泱还要去上班的,现在贸然跑来,反倒使人怀疑。
线索有限的结果就是,不论往哪个方向想,都说得通,也都得不到证实。
过了几分钟,厨房里一下子挤满了人。
这么多食材,肯定不会让柏舟一个人来做的。
幸好厨房够大。
桑泱没让场面冷下来,时不时地插几句话,引着氛围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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