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自己犯下的过错,我承认并承担。如果您要惩罚我的话,就报警把我抓进监狱吧。
反正她已经满十八岁了,足以承担所有的责任了。
池初霁根本没想过,自己从那些混乱之中清醒后听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她垂眸,冷冷地看着跪坐在床边的乐希,抿着唇瓣沉默了好一会。
在她冰冷的注视下,乐希咬着唇瓣,用力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过了好一会,乐希才十分愧疚地说:初霁阿姨我很抱歉把你弄伤了但我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无论您对我做出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毫无怨言。
池初霁坐在床上,神色凛然地看了乐希好一会,才清清冷冷地开口: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弥补什么吗?
她要的又不是把乐希送进监狱。
终于等到她开口的乐希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她急忙说:我当然知道这于事无补,只是如果能让您觉得好受些,我什么都愿意为您做。
即使这样的我即使这样控制不住自我禽兽一样的我是这样犯罪分子的我
乐希语气激动了起来,她跪在地上,朝着池初霁的方向挪了过去:如果您不介意这件事,那么我也可以做您抑制剂的替代品。
只要您有需要,我一辈子都会是你的抑制剂。
乐希伸出手,连忙握住池初霁的手,双眼绯红地望着她,说出了自己的乞求:只要您答应我,绝对不会离开我。
按照常理,年轻人不应该才是那个最肆无忌惮的人吗?可是眼前的乐希,究竟是从哪里涌出来那么多的道德枷锁与禁忌界限呢?
是因为爱吗?
在这一瞬间,池初霁升起了一丝好奇心。但很快,这缕好奇心就被她冷淡的天性湮灭了。
池初霁垂眸,看着跪在床边恳求她原谅的年轻人,凝眸注视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所以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乐希怔忪片刻,重重点头:是,无论是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能接受。
池初霁抿唇,神色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才将手从她掌心抽出来。
她抬手,轻轻落在乐希的头顶,随意而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淡淡地转移了话题:去做饭吧,我饿了。
连续消耗了三天的体力,每天只吃速食食品的日子,让她有些腻了。
在这样的美妙的清晨里,她想吃点好吃的东西。
乐希愣了一下,接着眼里涌出了巨大的狂喜。
池初霁这是这是答应最后那个提议了!
乐希的双眼一下就亮了起来,神色激动地猛点头:好,我这就去给您做早餐。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让池初霁清清爽爽地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乐希从地上站了起来,俯身揽住池初霁,腼腆又温顺地说:我先抱您去浴室吧。
池初霁犹豫了一会,但又想到之前几日,自己就在乐希怀里随着她上楼下楼,也就自暴自弃一般,顺从地伸出手,勾住乐希的脖颈,语气冷淡地说:小心点。
乐希扶着她的腰,勾住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您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小心。
她抱起池初霁,踏着晨光,将她放到了浴室里。
清晨的浴室有点凉,可乐希一大早起来就放了水,到此刻还在哗啦啦地流着。
因此抱着池初霁进入温暖的浴缸时,乐希的裤脚和袖子都沾湿了水。
池初霁看着她衣服被濡湿,清清冷冷地开口:去换套衣服,下楼做饭。
好。乐希点点头,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了浴室。
在她离开后,池初霁将自己整个人都浸在了热水中。
她闭上眼,脑海中忆起这几日的混乱,轻轻咬住了下唇。
身体的异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曾引诱着乐希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池初霁微微有些脸热。她将手探入水中,在热水的包裹里,缓慢的,坚定的,将乐希残留的痕迹一一清洗干净。
池初霁大概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乐希掐着时间,把她的睡衣送了过来。
她走进浴室,看到池初霁靠在浴缸边缘微微眯眼小憩的模样,小声问了一句:需要我把您抱起来吗?
毕竟这三天里,都是她抱着池初霁进浴室,出浴室,她已经习惯做这些事了。
池初霁听到她的声音,掀起眼帘,淡漠地瞥了乐希一眼,开口说:过来吧。
乐希一下就笑了起来,她走到浴缸边,俯身将池初霁打横抱起,直接出了房间。
乐希把池初霁抱在怀里,坐在了床边,虔诚地拿着浴巾擦干池初霁头发上的水珠。
池初霁坐在她的大腿上,微微闭起了眼,懒洋洋地窝在乐希怀里,让她给自己擦拭头发,如同一个女王一般,享受着情人的精细侍奉。
她靠在乐希怀里,任由她给自己换上睡衣,吹干头发,然后和她一起在房间里吃了早餐。
吃完早饭之后,池初霁才算是有了一些精神。
她靠坐在床头,看着正在收拾餐盘的学习,淡淡问:几点了?
大概是十点了,怎么了?
乐希抬眸,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池初霁抬眸,淡淡地扫了乐希一眼:今天是工作日,你应该去上学的。
我已经没事了,下午你就去学校吧。
明明是在说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可是乐希在听到这句话时,脸色一下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乐希放下餐盘,擦了擦自己的手,走到床边,拉起池初霁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垂眸轻声说:我不去
我要陪着您,哪里也不去。
池初霁看着她这幅固执的模样,抿唇想了一会,说:你是个高三的学生,应该去上学,我不用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