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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万里定山河——蕉下醉梦(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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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像他是个什么大善人。他拿自己的血救江陵城百姓,把自己都骗住了。司徒玄冷笑道,可他这一生,压根没做过什么善事。

常歌:什么自己的血?

他忽然想起,察觉毒源是巨神像那日,他曾经在临时药庐撞到过白苏子,当时他正割开自己,朝药罐中滴血。

司徒玄唇角稍卷,意味不明地笑了:你还不知道么,他是药人烛。其血,能解百毒。

常歌一惊,他忽然想起滇颖王庄盈所说,白苏子体内十七八种毒素并存,可他面上看起来,毫无异样。

他声音有些发干:小白不是药王么?

司徒玄缓缓笑着,道:药王只是个头衔,我说他是,他便是。

司徒玄拜访药王,和所有来寻药王的人一样,只发现了一个空虚的草庐。他的幸运之处在于,那日大风,湖面无光,湖底的深潭比平日要明显上许多。

他的手下从深潭底部带上来三四个人,有男有女,肩胛骨上皆嵌着沉锁,说药王死在洞口处,整个山谷里,只有这么几个少儿。

司徒玄扫了一眼,便认出这根本不是什么少儿,而是药宗的邪门东西,药人烛。

他曾在大公的书籍上读到过药人烛,说滇南药宗会拿少儿做器,练就百毒不侵之体,不少药宗圣手都会养上一两个药人烛,又能试验新毒,还能当做活的解毒罐子。

更有甚者,会直接拿药人烛做药引,延年益寿,续人命烛,药人烛的烛字,说的其实是命烛。

药人烛炼制难度极大,数百人中难成一二,故而在此之前,他也只在书上见过。没想到,药王竟炼出了好几个。

其中一个药人烛被猛地推了出来:禀公子,我们到的时候,这人正搬着石头,朝药王脑袋上砸!

那人正是白苏子。

白苏子跪在地上,说自己虽为药人烛,但偷师不少,会毒会医,请求留他一命。

司徒玄神色毫无波澜,挑眉道:证明?

白苏子当下出手,押着他的人应声而倒,倒地之人喉咙上扎着一枚银针,伤患处迅速蔓起红肿斑块,倏忽便扩至整个脖颈,未出半柱香的功夫,此人已彻底没气。

司徒玄翘起唇角,笑眯眯道:有意思。

白苏子行事果决,出手狠毒,很快便成了司徒玄的心腹。司徒玄每每赏了他什么东西,他都转送给了同他一起救出的几个药人烛,只可惜除他之外的药人烛多为半成品,炼药过程又大伤体况,那些药人烛没活上多久,便接二连三地夭亡,渐渐地,就只剩下他一个。

无所牵挂之后,白苏子作风更是日渐狠辣,无正阁中人,最怕的是喜怒无常的巨子,第二怕的,便是无情毒辣的白苏子。

不。司徒玄温文一笑,纠正道,除了江陵疫病,他倒是还做了另一件善事,他以自己

话未落音,幼清的卷尾镖破空,径直刺入司徒玄的前胸,堵住了他此后的话。

司徒玄被刺得一顿,大片的鲜血自他前胸涌出,他捂着自己的伤处,呆愣愣看着常歌攥着祝政的手,忽而顺着石壁,缓缓滑了下去:常歌

常歌满目警惕地看着他。

司徒玄朝他伸出带血的手:你能过来一下么。

常歌分毫未动,祝政反略微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常歌被祝政遮挡的严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司徒玄靠着墙,惨然笑了数声。他胸前血涌不止,连说话都费力许多。

他艰难道:早知如此你何必赠我大氅。

常歌稍稍皱眉:什么大氅?

此言一出,司徒玄坐在地上,冷笑数声:什么大氅

他初见常歌,是落雪之后的清晨。

常歌一身红衣,站在冰天雪地之中,胜过怒放的蔷薇。

当时常歌见他穿着单薄,解了自己的大氅给他披上,常歌蹲下身子给他系上大氅系带之时,火红的袖子里探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腕,时至今日,他仍历久弥新。

这段记忆于他来说,犹如心上烙印。可对常歌来说,却是举手之劳,雁过无痕。

原来一切,不过一场空梦而已。

他猛地咬牙,抢身朝石床扑去,幼清的卷尾镖已追至身前,深深刺穿了他的小臂,司徒玄强忍着伤,死死按下了石壁上一处极不起眼的凸起。

听得一阵轰隆之声,机巧运作之声从天顶上传来,石壁四侧如花瓣一般徐徐盛开整个石洞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机关!

随着石壁的移动,白玉般的石顶噼里啪啦朝下掉,天顶失去了支撑,整个塌了下来,听得一声先生小心!祝政被死死朝外一推,火红的蔷薇和荆棘瞬间塌倒一片。

祝政心底一寒,全然不顾身侧坠落的雕花白石,他徒手拉开眼前的花藤,手上被刺划出无数细小伤口,指尖也被扎得生疼,眼前的荆棘条刚被拉开,他率先看到了常歌漂亮的眼睛,紧接着便看到了常歌前襟的血迹。

幸亏石洞墙壁四周立着青铜花棚,巨石砸下之时,花棚虽然形变,勉强还能抗上一二,即使如此,常歌也被过重的负担压得伛偻,他轻咳了几声,朝一侧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带他们走!

幼清吓得双目圆睁,他身边躺着被砸得头破血流的泽兰。常歌一训,幼清忽然如大梦初醒一般,打了个激灵:主君先走!此处,此处我来!

说着他便要支着朝下溃塌的花棚。

常歌又急又气:快走!

此时整个石壁仍在旋转,天顶只会愈发崩溃的厉害,眼见着常歌身形渐溃,祝政竟又稍稍低头,钻进花棚下方,同他一道撑起了不大的空间。

常歌刚要开口拒绝,祝政冷着脸,简短道:让士兵撤出去,找舅父。

幼清惊吓得愈发厉害,支吾哆嗦不知如何是好,祝政厉声道:快!此乃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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