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郁宁捂着头坐起来,看着四周已经没有那头老虎的身影,不由问:那只老虎呢?
杀吃了。秦睢递给他一根木棍,上边串着烤好的肉。
郁宁:
臣妾还不是太饿。郁宁摆摆手道。
他心理暂时还不太能接受得了这个。
骗你的。秦睢白他一眼,没收回去:是那只老虎拖来的野猪。
那就多谢陛下了郁宁摸摸鼻子,不好意思接过来。
只是那野猪肉虽然闻着香,吃着却有些费牙。
秦睢显然不会做这个,烤的有点老了,况且两人身上没带盐巴,野猪肉不仅淡的没味道,甚至还有点腥。
郁宁有些吃不下去,但还是用力咬下一大口,他吃了三分之一,实在吃不下了,便小心放在一旁。
吃饱了?秦睢看着他。
郁宁点点头,又问:陛下吃了么?
早吃了。秦睢放下手中的树枝,说着就要脱衣服。
郁宁瞪大了眼,脸被火堆烘得有些红:陛、陛下这是做什么
你想什么?秦睢皱眉,快帮朕脱了。
郁宁连忙去帮他脱,嘴上小声嘟囔:我也没想什么啊
察觉到秦睢目光不善,郁宁连忙闭嘴,这才想起秦睢还带着伤。
最后一层单衣被脱去,郁宁借着火光看清秦睢光.裸的上身。
出乎意料地,秦睢的身体并不似宫里那些贵人一般的养尊处优。他肤色白皙,肌肉匀称,上边居然错落着一些经年的旧伤。
不多,也足够触目惊心了。
郁宁压下疑惑,探身去看他的伤。
弩.箭头被剪去,只能看见一截箭身,倒是不流血了,伤口看着却更可怖,一些伤肉已经发黑了。
秦睢冷静得仿佛那伤不是他身上的,翻身趴下,淡定道:把这箭拔.出来。
那弩.箭箭尖不能随意拔,只能先剪去箭头,再从另外方向拔.出来。
郁宁反应过来,随即顾虑道:臣妾没经验,会不会
废什么话?秦睢冷声道:有手就行,直接拔了。
好郁宁咬了咬牙,双手小心握住箭尖。
郁宁。秦睢叫他,声音低哑:闭上眼,直接拔就行。
好。
郁宁听话地闭上眼,心里却在不合时宜地想:秦睢是在安慰自己吗?
陛下,我开始了。一二三!郁宁咬紧牙关,手上用力,直接将那剩余的箭身从秦睢右腹处拔.出来。
他力气太大,直接仰倒在地,耳边却清晰听见秦睢闷哼一声。
鲜血顺着伤处流下来,却又很快止住了。
郁宁重新坐起来,见此情状松了口气。
陛下郁宁连忙将人扶起来,秦睢脸色愈发白了,他摸索着拿起匕首,将之在火堆上烫了烫,随即递给郁宁。
还没完他牙关紧咬,身上覆了一层冷汗:替朕把腐肉挖了。
这怎么行?郁宁脸也白了,慌神道:我不行的呀
你若不行。秦睢狭长幽深的凤眸静静望着他:那便是任由朕今日死在这。
他话说到这份上,郁宁是不行也行了。
他接过匕首,锋锐的刀尖闪着冷芒。
秦睢的腰腹看着紧实,隐隐可见肌肉的形状,也算赏心悦目,不过郁宁此刻却是无暇欣赏。
他攥着刀柄,小心翼翼地在秦睢伤处搅弄,一点点地剔除腐肉。
秦睢一口牙快要咬碎,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双眼血红,胸膛起伏喘着粗气,手臂上青筋跳动,似乎下一刻就要忍不住挥出拳头将那匕首打掉。
一炷香后,郁宁浑身瘫软地扔掉了那把匕首,深深地松了口气。
结束了
回过神,他连忙去看秦睢的脸色,见他面白如纸,嘴角有血沫溢出,连忙将水袋递过去,又脱了外衫,用还算干净的里袖给他擦汗。
陛下喝点水吧。
秦睢摇头,唇角难得带上一抹真切的笑意。
他伸手摸了摸郁宁的脑袋,送上更为难得的夸奖:做的不错。
第26章洗澡
事后郁宁包扎,秦睢已经快晕过去了。
郁宁庆幸自己穿得还算厚,他又脱了一层内袍,将干净的里衣下摆割开一截,系成长条给秦睢做包扎。
凝玉膏放在一旁,郁宁正要上药,临了又停下,神情颇为顾虑:陛下,这药膏不会与您吃下的丹丸相冲吧?
秦睢看了眼那盒子,摇摇头:尽管用便是。
郁宁这才敢替他上药。
两人包扎好已接近天明,郁宁替秦睢穿好衣服,秦睢却不肯再穿那外袍。
郁宁看了眼手中的袍子,上面满是血污尘土,一股腥臭气,难怪秦睢不愿意穿。
他正要收起来,却听秦睢道:烧了吧。
这不好吧。郁宁犹豫:初春天凉,夜里很冷的。况且这袍子洗一下就干净了。
秦睢瞥他一眼,没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郁宁也就顺势将衣服收起来。
一切收整完已经能见到洞口的光亮了,郁宁挨着秦睢眯了会,秦睢也没说什么,火光幽红,照亮这一方天地里相互依偎的两人。
天渐渐亮起来,附近林子不算茂密,阳光透过枝桠照到山洞口,露出外面的老虎尸体。
郁宁睡得并不安稳,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目光下意识扫过周围的环境,最后落到洞口的老虎尸体上。
原来秦睢只将它扔在洞口了。
郁宁坐在山洞里打量那只老虎,仍觉得心悸。
昨天一天遭遇的危险远超过他前十七年所遇到的,如今想来简直是一场噩梦。
可惜的是,梦醒来,他没在甘泉宫睡懒觉,而是在这破烂山洞里逃亡。
郁宁只觉心里烦乱,想了会就不再想了。
他回神,看那燃了一夜的火堆有熄灭的趋势,连忙起身,打算从外面再找些干树枝。
他刚一起身,同样没睡多久的秦睢也立即醒了,你要去哪?
陛下醒了?郁宁站在洞口,回身看他:我臣妾去捡些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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