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睢怕自己在这郁淮安不自在,索性也没起,只留郁宁陪着他用早膳。
这粥好,您多喝点儿。郁宁给郁淮安盛了两勺宫里特制的药粥。
他今日穿的是一件天青色的衣服,为配合这颜色,衣服也设计得极为飘逸,领口比往日大一些,郁宁一弯腰,脖子上挂着的玉坠隐隐露出来。
这玉坠你一直戴着就好。郁淮安看见这玉坠,想起往事,忍不住多了句嘴。
当时你娘生你时难产,差点没救过来,你小的时候身体总是不好,我们都以为你活不过三岁就要郁淮安话没说完,忽地一顿,又笑道:好在一个云游四方的老道士主动登上了咱家的门,将这玉坠交给你母亲,说是18岁之前,千万不可取下,否则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郁宁近来正在烦恼秦睢病,听见老道士这三个字本能觉得不对,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问郁淮安:祖父,你可否给我详细讲一下那个老道?
郁淮安愣了愣,没明白郁宁的意思,但还是说道:那老道浑身脏污,道袍都是破的,但手中的玉倒是品质不错。他当时进门便详细说出了你的生辰八字,连同你娘身体的一些隐疾也说出来,我们才勉强信了他的话,后来
一炷香后。
郁宁几乎要肯定这个人应该就是紫英道人口中的老国师,也就是虚隐和雾隐的师父。
而自己,就是贺烺所说的,能够让神洇树结果的人。
勉强压抑住心中的狂喜,郁宁陪郁淮安吃完这顿饭,前脚让小林子送人走,后脚便去叫醒秦睢,让他派人把紫英道长请来。
找他做什么?你有解药的线索了?秦睢狐疑地问。
没、没有,就是我做了个噩梦,醒过来之后心神不宁的。
郁宁眸光微闪,没告诉秦睢实话。
一是因为一切都还只是他的猜测,他需要紫英道长来验证这件事;二是因为,如果自己真的就是能使神洇树结果的那个人,那自己不可避免的要用自己的鲜血去浇灌这棵树。
秦睢那时候很可能会反对,与其这样,不如先瞒着不说。
现在感觉如何?他这样说,秦睢便没了怀疑。他们直接叫来文廷去办这件事,又让宫人去叫太医。
郁宁装病装了个彻底,也没拦着,等御医来了看过确定没什么毛病之后,就装模作样的躺在床上等着紫英道长来。
所幸雾隐山离京城并不远,一来一回,不到傍晚紫英道长就来了。
秦睢要请他来,自然不可能是说让他来驱邪的,只说虚隐道长有了消息,才把人请来。
紫英道长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受骗了,气的脸色铁青。
陛下,你不是还有朝政没处理吗?你先去吧。
郁宁直接摆出赶人的态度,秦睢也就没多想,只目光狐疑的盯着两人看了眼,终究还是出去了。
人一走,郁宁连忙将今早上同郁淮安的话与紫英道长说了,随即他又将脖子上的玉坠解开递给紫英:道长,你且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东西?
紫英道长却没立刻接,问过郁宁的生辰八字之后卜算之后,才接过玉坠看了看。
半晌,他点点头道:不出所料,这玉坠里的圆珠子就是神洇树的果实。
郁宁松了口气,一颗心彻底放下,高兴的恨不得去院里耍一套剑。
两人聊了将近一个时辰,郁宁把想问的都问过之后,才起身送紫英道长离开,临走时他嘱托道:道长,还请不要将此事告知于陛下,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亲自告诉他的。
那是施主自己的事,贫道自然不会多嘴。紫英漠然道。
紫英本就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子,要不是因为这毒药是出自他的同门师叔,于他有不可推卸之责任,他也不会亲自来跑一趟,来管这人间俗事。
毕竟人间诸事自有定数,他们修道之人掺合太多,于他人、于己都是不利。
郁宁将玉坠收好,吩咐小林子将人送出去,回身看见躺在软榻上的秦睢,不由一愣,陛下怎么在这?
这重要吗?秦睢喝了口茶,撩起眼皮凉凉地看了紫英一眼,相比之下,皇后与紫英道长在里边同处了一个时辰才更重要吧?
郁宁:
紫英:
作者有话要说:紫英道长:烦死了,我们修道之人最不爱听这些情情爱爱:)
写甜的你们不嗷嗷叫甜,居然怕虐,我是爱写虐的人吗?(磨刀霍霍)感谢在2021011817:37:53~2021011923:56: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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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商讨
贫道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
紫英额角一跳,目光不善地扫了秦睢一眼,转身便走了。
郁宁连忙让小林子去送紫英道长,自己则走到秦睢面前,伸手将人拉起来:陛下这是吃醋了?
皇后知道就好。秦睢理直气壮的点头,反拉着郁宁的手在软榻上躺下,把玩着他的手问:都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郁宁硬着头皮找理由,就是问了问你身上的毒。
还有呢?
陛下今日身上的醋味也太重了。郁宁不由恼怒地揉他的脸,我和道长能有什么啊。
不说这个了。郁宁顺势换了个话题,又问他:许久没听到温庆秦蕴的消息了,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已经知道温庆公主的真正身份,便不好总称他公主了。而且提起秦蕴只是个引子,郁宁真正想问的其实是贺烺的消息。
为了避免秦睢怀疑,他自然不可能直接问出来。
刚巧今日草原传来消息,朕还没来得及看,一起看吧。秦睢眉峰微挑,吩咐文廷将消息拿过来。
展开纸条看了眼,秦睢不由一声轻笑:世子暴毙,秦蕴成寡妇了。
郁宁:
是他问的太及时了吗?
草原不是有兄终弟及的习俗吗?秦蕴他会不会郁宁不由担心起来。
再怎么说,秦蕴如今孤身一人在群狼环饲的草原,终究是独木难支。
放心。我们在草原还是有些势力的,更何况,世子死亡之事,并未外宣。
郁宁愕然,意思是你们的人用了替身?
秦睢纠正他的称呼:是咱们。
郁宁心下赧然,应了一声,又问:那贺烺知道此事吗?
还不知道。秦睢道:等京城事了,朕会派他去草原协助秦蕴,若是他愿意,也可以同秦蕴长住草原。
不如我将此事告知他吧。郁宁趁机道:陛下,等贺烺进宫时,我想请他再教我一套剑法防身。
你觉得朕的剑法不够教你?秦睢不满地皱眉。
上次看朕舞剑看的流口水,这次就惦记上别的男人了?
郁宁:
是啊。郁宁气笑了,理直气壮道:我就是觉得贺烺的武功比陛下强。陛下不敢让他教我,莫不是怕他露一手将您比下去?
朕不吃激将法。秦睢撩起眼皮淡淡扫他一眼:你若想见他,明日让他来便是。
郁宁霎时心里一咯噔,后来看秦睢神色如常,才暂时放下心。
因着郁宁特意交代,贺烺第二日一大早便进宫了,秦睢将人带来,却没急着离开,反倒是好整以暇地坐下来。
陛下今日不忙吗?郁宁故作茫然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