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儿子一走近,夏父见儿子那模样又觉得,算了吧,这要是跟哪家定了亲,指不定是祸害人家闺阁小姐。
性子太野,脾气又硬,他这个当爹的都制不住,更别提人家娇娇女了。
去换身体面衣服进来。夏父没好脸色的说道。
夏子秋他不知道他爹怎么了,见也不是大发雷霆的征兆,也肯定不是因戏楼的事生气了,那是因为什么?
夏子秋回去换了一身衣服,还是小西装,只不过低调了一点,等由张府下人引着去正厅的时候,一迈进门槛,夏子秋才发现这是张府所有男女老少都到齐了吗?阵仗这么大?
再进一步的时候,夏子秋才看见张家太爷跟一个男人立在一幅古画面前,似在品画。
等人转过身时,夏子秋惊讶了。
这人好生不要脸,说了不用,怎得自己寻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一万多字数,这就像临到放假,被告知有作业没做完的情况,下次再也不偷懒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68章68.旧时影。
夏子秋以为这人是追上来赔礼的,所以心中对这人的印象越发不好了,只觉这人讨厌。
但没想到那男人转过身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目光跟张老太爷继续说话,夏子秋觉得这人有些两面派,现如下这阵势,搞得比旧时钦差大臣还夸张,衬得他们这屋内一干人等,跟那足下蚁一般还得三跪九叩似的。
张老太爷倒是发现夏子秋回来,慈祥的冲他点了点头,并说道:回来了。
张老太爷也没想到今日虞先生会大驾光临,说的是想询问张家对商会有什么看法,张老太爷听说这消息,原本不太硬朗的身子骨都看着好了几分,连拄拐都不用了。
因为张家世代是茶商,有好几处山头庄园都是他们家的,专种茶树,以前辉煌时期,茶叶可是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物品,堪比盐,以前的盐都是官家掌控的,这也可想那时的鼎盛之期了。
渐渐的随着时代更替,这时的年轻人已经不爱喝那茶叶了,时兴起咖啡、饮料那些洋玩意儿了,导致茶叶一年比一年难做,普通茶叶销量大幅度减少,他们现在就只靠着种的精品茶赚点利润,老一辈有头有脸的还爱喝这两口。
但顶尖的茶叶量少,周期长,炒制过程繁琐,虽卖的起价,但销量始终上不去,也就堪堪维持张家门户。
虞先生此来询问商会的意思,难不成是有意让张家参与商会?因张家实力薄弱,就算轮一圈也轮不到他们脑袋上来,商会里各行各业拔尖的老板都有,参与进去就是朝商业大户圈迈了一只脚。
此等大事,让张老太爷按耐不住,怕到时候人老头昏说错话,尤其是他跟虞先生差着几十岁,怕跟不上虞先生的思想,于是把家里的小辈们都叫了出来,同时也是希望小辈们多学学。
虞先生可不是谁都能见得到的,听人说往虞府门口递帖子求见的人都排到几月后了,还得看虞先生想不想见,愿不愿意见。
但虞先生除了初来时的来意,后面的话倒是只字不提,闲谈时看起了堂内的古画,与他探讨一二,这让张老太爷摸不准虞先生是什么意思了。
但谈话期间虞先生随口提了一句府上夏小少爷,张老太爷疑惑虞先生怎么会与夏家的小辈认识,夏家也只是最近这两日才到燕城,按理说不应该,但他多留了个心眼,让人管家亲自去门房守着,等夏小少爷回来了,把人领过来。
原来张老家里有客,虞某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拜访。这时男人才像是看到厅内进来的夏父和夏子秋,抱歉的笑了一声说道。
张老太爷怎么肯放人走,这事一日不清楚落印,他觉也是睡不安稳的,谁知下次还能不能再见到虞先生了,虞先生贵人事多,商会这种事于他而言不过嘴边一句话,哪懂得他们这底层小商人的羡慕和挤破脑袋都想进的念头。
虞先生,哪里的话,他们都是自家人,虞先生大驾光临,张某喜不自胜,既来了哪有不吃晚饭就走的道理,传出去让我这老脸上往哪儿搁,说待客之道都不懂。张老太爷留人,说完赶紧让人收拾饭厅上菜。
如此虞某叨扰了。
男人在张老太爷的引路下去了饭厅。
爹,这男人谁啊,架子这么大。他们一行人来张家拜访的时候,张老太爷说身子不爽利不用他们拜见了,只让人传了话说来了就当自己家一样。
夏子秋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句客气话而已,他们夏家跟张家是远房亲戚,也好几年没有走动了,也不怪人家这样。
所以他爹娘打算的是吃完晚饭就回住处,他们夏家虽然不算大户人家,但是也不算太差,来燕城之前就派人收拾好了新居,连一应下人都备好了。
少说话,我下午没寻见你人,上哪儿去了。夏父拍了一下儿子的背,盘问他。
出去逛了逛。夏子秋说道,然后又小声的询问父亲那男人是什么来头。
夏父跟他说了,他也是听妻子说的,妇人之间多嘴舌,妻子见这人来头不凡也就问了问张家的女眷,这才得知一二。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叫虞泽,燕城最大的富贵人家,生意直铺东西南北,就连洋人的生意也尽揽于手,燕城大半地盘的商铺都是虞家的,张家跟虞家相比,简直如同浮萍与汪洋,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虞家可以说是富贵中的富贵。
噢。夏子秋声音拖得老长,也并不放在心上。
因为那人被众人捧上了神坛,连张家匍匐跪拜都还没有资格碰上一角,他们这小门小户的更别提了,费那心思做什么,而且他们家就一开武馆的,还不如一家三口想想接下来在燕城怎么游玩。
夏父其实跟儿子是一样的想法,也不想凑这热闹,但碍于张老爷子都发话说留他们吃饭了,也只能去了。
到了饭厅,妇人们和男子都隔开了,中间用一扇大的屏风做挡,虞先生被张老太爷请至了上座,夏子秋等张家所有人都坐完了才自己去坐下。
夏子秋的位置刚好在正对着上座,背靠大门口的位置,菜品一道一道的送上来,夏子秋逛了这一下午早就饿得不行了,但是他却不能动筷,得等席上的贵客和主人家动筷他们这些小辈才能吃饭,而且只能夹面前的菜,不能无礼。
不能吃饭像饭桶一般,也不能不下筷。
夏子秋和父亲都是武人,家里也没那么多讲究,虽然夏子秋被老师教导过礼仪,但终究是面上功夫罢了,浸不到骨子里,何况夏子秋从小棍棒教育,性子跳脱,皮实又傲气,终究走不来文绉绉的范儿。
这一顿饭,夏子秋吃得格外的漫长,想快点结束后回去加餐,但上面的几位不走,他们是走不成的。
席间那男人才又谈起商会的事,说明此行的意图,想找一家茶商供应商会上的茶叶,需得品质好,价钱不重要,另外还说想采购虞府名下一应商铺待客时所需茶叶,这两样下来算是一笔大生意,谁都知道虞家生意之广,那所需茶叶必定少不了。
夏子秋听了后,暗道自己错怪这人了,同时又认为自己太过自恋,人家这种大忙人怎会因一件小事就寻上门来,有失体面。
面前是一盘烩三鲜,夏子秋夹了一小筷,夹到了木耳,他不爱吃木耳,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了,在嘴里嚼半天都咽不下,只好掐自己大腿强迫自己咽下。
他不知道自己这番吃个木耳如慷慨赴死的模样,早就落入了别人眼中。
那道烩三鲜,太腻了。
席上的男人岔了这样一句话,令所有人都愣住了,因那道菜离得远,而且虞先生根本就没动过一筷,只是看着就觉不好?
张老太爷是一直在留意虞先生的,于是让最近的下人把那道菜撤下,之后虞先生对刚刚提出的生意又只字不提了,张老太爷心中却是已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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