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然你
闻远从没见过他这种眼神。
比那次在回廊里,还要幽深、疯狂。
丈夫的义务我还没有履行。
他听到祁瑾然低哑的声音。
第24章
祁瑾然声音很低,然而听在闻远耳里,像是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什么什么义务?闻远人都快傻了。
祁瑾然沉默地垂下长睫,左腿动了动。
闻远清晰地感受到他某处的变化,整张脸爆红。
他一直以为,祁瑾然像雪山上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可现在他才发现,他简直错得离谱。
祁瑾然也是男人,而且很显然,他并没有因为右腿截肢而影响身体的某项功能。
你说呢?
祁瑾然的手撑在他脸侧,昏黄的灯光给他俊美的五官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轻纱。闻远咽了咽口水,呼吸急促,喉咙像有火在烧,几乎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现现在吗?
嗯。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祁瑾然深黑的眼睛仿佛一个令人眩晕的、无比幽深的黑洞,所有经过光线和物体都无法逃逸,包括闻远颤抖的灵魂。
我我愿意的。
闻远拒绝去想引发这一切疯狂的原因,他搂住祁瑾然的脖子,略显忐忑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小声道:你来吧。
床头柜的抽屉里,管家早就贴心地备好了一切。
闻远听到祁瑾然翻开抽屉拿东西的声音,嗓子紧张得几乎冒烟。
他努力放松身体,双腿伸直,做出平静的样子,可咬紧的牙关却在微微战栗。
祁瑾然回到了床上。
他把昏黄的夜灯也关了,黑暗中,闻远只能隐约看到他精致的五官轮廓。
你是第一次?
祁瑾然发现闻远的反应远比他想像中青涩,似乎毫无经验。
闻远一张脸红得冒烟,手脚都不知怎么放,尴尬地嗯了声。
你没跟
祁瑾然眸中划过极大的诧异,见闻远身体僵硬,并没有再提及那个人的名字。
闻远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跟周云倾是谈了三年,可唯一一次贴近,还是周云倾喝醉了酒,把他拉到巷子里,粗鲁地就想做那种事。他不喜欢被强迫,极为抗拒,条件反射地一脚踢了过去,把周云倾踹在地上,头都摔破了。
从那以后,周云倾大概是有了心理阴影,再也没碰过他。
狗男人摔得头破血流的样子,现在回忆起来还挺开心的。闻远不自觉勾起嘴角。
笑什么?
祁瑾然动作一顿,不解地看着身下的人,眉间有丝愠怒。
就是想到了好笑的事。
闻远吐了吐舌头,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好痛
他好像成了砧板上柔软无力的面团,被祁瑾然捏在手心,任意揉搓。
受不了就告诉我。
祁瑾然哑声道。
闻远轻嗯了声,黑暗中,祁瑾然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淡淡的冷香萦绕在他鼻尖,闻远情难自禁,努力仰起头,用脸蹭了蹭他的脸颊。
祁瑾然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他俯身,像某种凶猛的兽类那样咬住闻远的唇,动作越发疯狂
闻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等他醒来时,身体已经被清理过,床上也没有祁瑾然的身影。
他撑起身体看着窗外,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椰树宽大的枝叶迎风摇曳,发出莎莎声,空中似乎可以闻到海风带着咸味的气息。
要不是腿间传来难以忽视的酸痛感,闻远几乎以为自己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他起身下床,进了洗手间,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身上都是红印,从胸口到脖颈,密密麻麻,有些地方甚至留下了清晰的齿痕。他捂着脸,完全不敢直视镜中的自己,然而一低头,发现腿侧也有,顿时耳根红透。
他只好挑了件有领子的衬衣,勉强遮住脖颈的红痕。刚洗漱完出来,就碰到进来收拾床铺的管家。
闻先生,昨晚过得愉快吗?
管家是个年轻的拉丁小伙子,热情洋溢,嘴角时刻带着微笑,虽然中文说得蹩脚,但一点都不叫人生厌。
闻远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窘迫地嗯了声。
管家瞟了眼他脖颈处遮都遮不住的红痕,笑道:看来您和祁先生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我的熏香果然有用。
闻远一愣,抬眼看他,诧异道:熏香?什么熏香?
管家指了指床头燃尽的蜡烛,笑道:就是这个香薰蜡烛,里面有一种特殊的植物精油,有那方面的效果。
那方面是哪方面,不用管家解释,闻远也懂。
难怪,昨晚的祁瑾然,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半点平时的冷静自持都没有,在他身上几乎失控原来都是熏香的原因吗?
我在最下面的抽屉里放了一些备用。管家眨了眨眼,笑得别有深意:这个对身体无害的,您放心。
要是您有需要的话,我那里还有一些其他的
咳咳,不用麻烦了,谢谢你。
闻远闹了个大红脸,飞快地逃离主卧。
客厅里,他爸妈和祁爷爷已经在吃早餐了。
这都几点了,你怎么才起?
闻承民看到闻远一副困倦的样子,语调十分嫌弃。
看看人家瑾然,七点多就起来了。你昨晚没睡觉是不是?
他昨晚确实没怎么睡觉啊闻远心底有苦说不出,只能老老实实在餐桌旁坐下,拿起刀叉。
我们本来就是出来度假的,他们小年轻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多睡会儿也没事嘛。祁东辉替他解围。
爷爷说得对。
闻远咬了口面包,附和道。
闻承民眯起眼,你这小子,现在仗着有你祁爷爷撑腰,跟我对着干是吧?
闻远吐了吐舌头,凑到祁东辉身边,笑着道:是啊,那又怎么样。
臭小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闻承民拿起座椅上的靠垫就要砸他。
闻远连忙躲到祁东辉身后,祁东辉哈哈大笑地护住他,余光瞥到祁瑾然从外面进来,目光微沉。
一大早的,不陪家里人吃早餐,你去外面干什么?
祁瑾然穿着短衬衣和长裤,即使在炎热的海岛上,他的气质也如同冬雪一般凛冽。
闻承民跟祁东辉是忘年交,聊什么话题都能聊得来。但是面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婿,心里偶尔还是有些发憷。见祁瑾然走过来,手里本来要砸儿子的靠垫都放下了。
买点东西。
祁瑾然兜里似乎装了什么,径直去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