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获还挺丰富的,发家致富在今朝啊少年。
有那么一瞬间段云深差点就要佩服他了,这手艺出神入化的,偷了这么多个还没被逮到给打一顿。
大娘拿回了自己的钱袋子匆匆走了。
段云深提溜着小孩儿没撒手,他还没开始进行口头教育说偷东西不对呢,那小孩儿先道,不偷东西我就饿死了,不要送我见官好不好?
段云深:
段云深十分想说不好,但是无奈他自己也不敢去见官。
昨天偷的那块玉佩都够这孩子极其全家过冬了,今天偷的那几个钱袋子中有粗布钱袋,还打着补丁,估计原主人也不富裕。而且这时候还准备偷好心扶他的大娘。
这是心坏,才不是不偷东西就饿死了。
但是段云深和景铄原本就身份敏感,避免和官府接触为好。谁也不知道官府会不会有他们俩的通缉画像。
既然不能送去见官,那这小孩儿段云深还真没办法处理。
段云深转头看景铄求助,直觉告诉段云深,怎么处理这小孩儿景铄肯定会有更好的主意。
虽然不怎么愿意承认,但是景铄确实容易对自己形容智商碾压。
但是景铄察觉到段云深的求助眼神,只是微微扬眉,然后道,放了吧。
段云深:???
甜心,你这个答案有失水准啊,不是你的水平啊!
我想要一个既能达到教育作用,咱们俩又不用去官府,然后还最好别太费事的主意你能明白么?
直接放了他的话我不跟没抓一样么?
景铄本来就不愿意多管闲事,基本上,简单粗暴地来说,除了段云深的事都是闲事。
这小孩儿和他们萍水相逢,善恶都与景铄无关,所以景铄这个答案符合的标准只有一条不费事。
段云深拎着这小孩儿半晌,景铄撂挑子了他也想不出什么很好的教育方法,这时候看着这孩子穿着单衣,嘴唇都懂得发紫了,竹竿似的手臂似乎是在抖纯粹是冻的,段云深没觉得这孩子在害怕。
这么看着似乎又有几分可怜。
段云深:要不这样,你愿不愿意在客栈当学徒,学一学算账或者跑堂,我可以帮你付钱让你学东西。但是一点,不能偷盗了。
小孩儿连连点头,说愿意愿意。
段云深自觉自己这主意有点滥好心,不自在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子,转头看了景铄一眼。
景铄倒是没什么反应,就他现在这个要什么给什么的架势,段云深上房揭瓦他都能先担心他别摔着,更何况这么点小事。
段云深领着孩子往景铄那边走。
段云深自己给自己找补:遇见了就帮一下,花钱请人教东西,应该会有人愿意收的。毕竟老板收钱了还能多个跑腿的。
景铄:那云深心虚什么?
段云深:
段云深心道,这不是担心被说是圣母病么?
段云深也知道自己和景铄在某些问题上是不大合拍的。
比如,在现在这种问题上。
景铄和段云深并排走着,景铄突然道,担心我心中不喜?
段云深也跟着摊牌:那你会不高兴么?
景铄想了想,回客栈了我告诉云深。
现在这里多了个闲杂人等,等两人独处时再说。
段云深把这小孩儿领回去,自然是先问了住的那家客栈的掌柜,想着若是这家不收,就再去问问别人家。
那掌柜的人不错,直接收下了,也没要所谓的学费。
这实在是顺利得过了头,就连那小孩儿也没想到居然这么着就定下来了,脸上惊讶的表情十分明显。
他抬头看着笑眯眯的掌柜的,又看了看抓着他的手的段云深,眼睛里居然隐约有些闪烁挣扎。
这孩子突然说了一句我反悔了,我才不要做什么学徒,又苦又累的!,然后挣脱了段云深跑了。
段云深:????
小孩儿跑的飞快,转眼就出门了。
段云深也不是上赶着要帮人,这时候小孩儿自己不乐意跑了,他就愣了一下,也就没追了。
倒是后来客栈里的小厮听说这件事之后道,幸亏那小孩儿跑了,要不客栈得有麻烦。
这江北城里很多乞讨的孩子都是背后有人养的,养孩子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地方势力,孩子乞讨和偷窃的钱都要上交,交的越多,吃得越饱。
若是谁家心善,敢收留这样的孩子,那就有人来抢孩子顺带砸东西。
小厮道:估摸着一开始存了坏心,想来客栈偷东西,临时改主意了嗐,老爷们心善,去年江南闹灾,流民多,到处都是这样的小孩儿,无父无母的,年岁不够,朝廷关于开垦田地的推行令也落不到他们头上。帮不过来的,平白招惹麻烦,下次见着捂住自己的荷包,剩下的当没见着就行。
段云深听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没说话。
不是这些孩子要不学好,是老天爷就给他们留了两条路,要要么牲口一样活着,要么别活了。
段云深下午也没出门了,和景铄一起回客房了。烤烤火下下棋多好,出去见什么人间疾苦?眼不见,平静。
景铄看段云深这幅模样,便道,云深那时候不是问我会不会心中不喜么?
段云深觉得自己猜到景铄的答案了。
果不其然,景铄的答案是不会。
段云深听完隐约有了些笑模样,倒不是景铄这话本身如何,而是他察觉到了景铄想安慰他的心,这时候笑道,说的好听,刚刚决定的改答案是不是?
景铄:怎么说?
段云深:我多管闲事,你一开始虽然不算不高兴,但是也想劝我以后不要多管的。但是转头发现我被那小孩儿的遭遇弄得心情不好,这时候就决定只说不会不高兴了,别的话都不说了对不对?
段云深看着自家大狐狸,心生感慨我,狐狸心理学专家!
小小的骄傲一下。
景铄看段云深这幅模样,好整以暇看着段云深,那模样分明就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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