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深本来正在认真揉揉的爪子瞬间就停止来了,他要是身上有毛,这时候就该紧张得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景铄自然能感觉到段云深身上的紧绷,这时候轻描淡写道,紧张什么,只是问问。
段云深:
我把爪子放你那儿我看你紧不紧张,到时候我也说自己只是问问!
你这只狐狸有前科的,你要是再说我帮你揉揉,我可怎么整?
段云深这头还没思考完,那头景铄就已经开口道,若是还有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帮你
段云深:
想什么来什么,这可真是
他这头还没腹诽完突然觉得景铄的手好像动了一下。
段云深:!
段云深被这丁点儿大的动静吓得魂飞天外,立刻故技重施地去抓狐狸爪子,免得这爪子胡作非为。
景铄倒是没反抗,任由段云深抓着自己的手,但是口中依旧还是不依不饶的,问道,此处最近可有好些?
段云深:
这到底有什么好问的?!我要是乐意告诉你,不是就直接告诉你了么?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合理怀疑这是来自狐狸的报复行为,报复我刚刚叫你大狐狸!
段云深实在没法儿接这话,无论是回答有还是没有,都有些突破他下限虽然上次已经突破过了,但是段云深在这段时间又把这个下限给拉回来了。
就在段云深还在纠结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稳妥的时候,他握在手里的狐狸爪子又动了一下。
段云深整个人都不好了,两只爪子一起牢牢抓住了那只有可能会作乱的手,你,你别招惹我,别乱动,。
景铄无辜,他还真是没怎么乱动。
只不过段云深这时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就算听着景铄的呼吸声,他都能觉得这呼吸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准备对自己下手的味道。
不过段云深这时候也是慌神得过了头,两只手将景铄的右手死死捉住,然后景铄自然而然地就将左手手伸了过来。
段云深:???
我只是担心云深依旧难受,所以才想着帮云深而已。景铄这话的语气真诚得很,完全听不出有什么其它的歪心思。
段云深左支右绌,简直觉得自己两只手都不够用,这时候抓着右手又忙着去抓左手,口中还要道,不用真不用,好了,再也没涨了,好得不能再好了!
景铄:真的?
段云深睁眼说瞎话:真的。
景铄:那我检查一下。
段云深:??????
不是,你刚刚不是还说是担心我难受才要帮我的么?
检查又是什么鬼???
这么快把狐狸尾巴露出来真的好么??
横竖动静都在被子里底下,外面也看不出什么,段云深这时候根本就拦不住人,简直有心掀了被子逃跑,真好了!!不用检查你别
我这本来好端端的,你再给我帮出点别的毛病来!!
咱们俩现在这模样,多的什么也做不了,你个狐狸精少一天天管杀不管埋的!!
景铄原本是真的只想问问,看自己能不能帮点什么的,既然吃撑了胃胀能够揉揉就好受一些,那,那处说不准也行呢?这几乎有点束手无策之下乱试民间土方子的味道了。
若是段云深老老实实地让他帮忙揉揉,再诚实听话地坦言自己这两天感受如何,景铄还起不了这逗弄的心思。
但是景铄这才刚刚碰过去段云深就开始一惊一乍,这反应未免就让某人作恶心起了。
段云深也拦不住,本来最开始还想着掀开被子逃跑,结果景铄察觉这个意图后直接分出一只手来搂着他,连逃跑这条后路都给他断了。
段云深在被子里慌里慌张地和人搏斗,只觉得自己和这狐狸比较起来真是弱小无助,最后逼得实在是没招了,抓着景铄的那只手按在自己小肚子上了。
这种场合段云深说不不管用,还是得小狐狸崽子来段云深真是这辈子都少有这种急中生智的时候,平常遇上事情,他都是靠本能莽过去的。
景铄的手果然在段云深的小腹上停下来了,没再乱来了。段云深这才松下一口气,然后心道,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天天被自家养的狐狸调戏,自己真是半点饲主的威严都没有。
景铄的手停在段云深的小腹,这时候倒是老实了,没有再兴风作浪。段云深对自己这种卖腹求荣的行为表面唾弃了一下,然后就准备闭上眼睛睡觉觉了。
还是睡着了省心,再醒着还指不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谁知道他这才刚刚把眼睛给闭上,就听景铄道,似乎又圆润了一些?
段云深:
你说得对,你说圆润就圆润。我不要和你说话,和你说话容易被你带进坑里,我睡着了。
景铄又道:听闻孩子还在腹中的时候,是能听到父母的声音的,云深说他能听见么?
段云深:
你还挺盼着他能听见是怎么着?咱们能不能教他点好?
再说了,孩子能听见也没这么早听见的,那还得等几个月以后呢。
景铄:他有动过么?
段云深:
段云深忍不住了,心说大狐狸今天话好多啊。自言自语的,一点都不符合自家狐狸这个高贵冷艳的形象气质。
段云深:还早,三四月崽子还是个肉团,再过一两月他长出手脚,然后才会感觉到他的动作,就是所谓的胎动;至于听见声音那更晚了
尽管段云深努力想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像个科普的老学究,但是奈何几句话说完脸上还是臊红了一片。
这崽子在别人肚子里,这些话才叫科普,在自己肚子里的时候,又是说给景铄听,总觉得哪里有些微妙。
段云深搓了搓自己的脸,欲盖弥彰地迁怒道,你怎么什么都不懂,一点常识都没有!再说我要嫌弃你了,闭嘴睡觉!!
景铄:
景铄一个男子,既不通医术,也没有过子嗣,对胎儿几月该是如何模样,自然没有段云深这个受过教育的现代人来的清楚。
这时候手落在段云深肚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不过是因为抱着段云深和摸着段云深肚子里的孩子,心绪翻涌,话才多了两分。
哪知道这样就遭嫌弃了。
段云深臊得静不下来,扎在景铄怀里,试图把脑子里关于狐狸和狐狸崽子的事情都扔出去,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脸皮达到降温的效果。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段云深突然听头顶上的景铄道,真嫌弃了?
这话问得淡然从容,也听不出情绪。
段云深无奈,磨牙道,假的!非要问那么清楚做什么?睡吧,我真困了。
.
第二天段云深一反常态,没有拉着景铄去城里到处转悠,老老实实待在客栈里,找掌柜的借了一把生锈的刻刀,拿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废木料雕小狐狸打发时间。
这时候他的咸鱼精神已经冒了头解决不了的问题自己就躺平,不要管,也不要去看。
于是索性懒得出客栈了,他总觉得现在出客栈只要见着小孩儿就能想到昨天那孩子,还有小厮口中的那群无父无母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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