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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穗将府医所言每个字都牢记在了心中,不敢漏听漏记一个字。听完叮嘱后,她应道:我知道了,我会如您所言,好好侍奉郎主的。

府医离开后,秋穗则将方子递给九儿,叫她亲自去抓药。又叮嘱她说,出门时避开些,遇到人问她去哪儿,只说是出府去采买就行,万不能说漏一个字,修竹园内,除了他们几个人,旁人也无需知情,叫她平日里同那些女婢们一处说话时,万莫要说漏嘴。

打发走了九儿后,秋穗则又折返进内间。而这会儿,傅灼正露着半个胸膛歪靠在窗下的炕上,见秋穗过来,他目光幽幽朝她探了过去。

侍奉郎主这些日子来,虽然二人朝夕相处,甚至日日晚上也一室而处呆到深更半夜,但她同郎主却是清清白白的,从未有过半点越矩之行为。甚至服侍主家穿衣时,主家也是穿好中衣后,她这才进来帮他穿外袍的,她从不曾见过他衣衫不整的样子。

所以如此这番,倒还是第一回 。

秋穗虽有些尴尬,但到底还知道孰轻孰重。眼下不是她羞怯躲避的时候,眼下她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服侍郎主,伺候他养好箭伤。

所以,秋穗定了定心后,仍凑近了去回话道:大夫开了外敷的药方,奴婢叫九儿去抓药了。郎主若有哪里不适,或有哪里用得着奴婢的地方,郎主尽管吩咐。

傅灼见她回话垂着头,并不看自己,面上还似有尴尬和羞怯之意。傅灼想了想,便将绸衫往上拉了拉,多少盖住了胸膛一些。但因才拔了箭又敷了药的缘故,伤处并没有被绸衫包裹得严实,只松松垮垮搭在了肩臂处。一眼望去,倒有那么点半遮不遮,风流公子的倜傥之姿。

秋穗悄悄瞥他一眼,复又迅速收回,只仍恭敬立在一旁等候差派。

将她神色一应尽收眼底,傅灼倒没说什么,只是问她:今日那般危急之下,你想也不想便欲替我挡了那一箭,可有想过后果?

虽当时是本能反应,如今回想也并不后悔。但不后悔不代表没有后怕,再细细回想当时情境,秋穗不免又心惊肉跳起来,心中激起一阵恶寒。

这样的险境,是她从前二十年都未曾遇到过的,想之后也不会再遇到。

秋穗说:老太太一再叮嘱过奴婢,要奴婢尽全力侍奉郎主。当时奴婢并没想过什么后果,只是觉得若郎主有危难,奴婢该冲在前面。

傅灼听后倒笑了:对老太太的话,你倒是言听计从。言罢停顿了一下,余了个留白给秋穗。秋穗细品之下,总觉得他这两句说的意味深长,竟像是有别的意思般。

但秋穗并不去细想,只说:老太太是奴婢旧主,郎主您是奴婢新主,奴婢该听主家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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