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太好了。马县令兴奋得拍手,又好一番对余岁安的夸赞,你不知那孩子有多好,十三岁的时候还稚气未脱,如今却已是大人般模样了。他们一家长得都好,但这个余二郎尤甚。他哥哥在郎君中已经是上乘之姿了,这余二郎要比他哥哥还要好上许多。虽说郎君的容貌不是顶顶重要的,最终还是得看前程和品性。
但若是在另外两处上已是极好,容貌上能锦上添花,岂不是更好?
谁又不喜欢俊俏的皮囊呢。
马夫人没见过余岁安,听丈夫这么一夸,更是心急如焚,有些等不及了。
既是这般的好,那咱们得赶紧着些。若再迟些,我怕会叫旁人给捷足先登了。马夫人急得坐都坐不住,恨不能这会儿就即刻定下才好。
马县令稍稳重些,他抹着胡须道:夫人稍安勿躁。这事还得请个身份贵重些的人保媒才行啊。若就随意寻个媒人去余家说亲,怕人家会觉得咱们不重视。
身份贵重?那咱们这儿不正好有一个现成的吗。马夫人立即就有了人选。
马县令自然也想到了那个人,但因怕不妥,所以有些迟疑:你是说傅提刑?
正是他。马夫人道,他是正四品的官儿,又是京中侯府里的公子,若能请得动他,那真是太体面了。又说,他也合适的,秋穗从前是他们家府上的婢女,也算是旧相识了。
马县令仍在犹豫,一直摸着胡须道:只是这个傅提刑毕竟是外头办大事的郎君,请他保媒,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又遗憾,可惜他还没成亲,若他娶了妻,那么请他夫人出面说媒,就合适很多了。
马夫人却说:兰儿是不是你女儿?她后半生的幸福你还在不在意?你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还为了面子顾虑来顾虑去。我告诉你,若兰儿错失了这门亲,你之后的日子别想好过。
马县令只是有些碍于面子为难,也是怕会为难了傅提刑。但论爱女儿的心,他却是不比自己夫人少的。
所以一番犹豫和思量后,马县令最终做了决定,他打算去找傅提刑,求他来帮这个忙。
见他答应了,马夫人又催促说:既是要求他,早求晚求都是求。老爷,不若你即刻就去?
马县令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儿。所以别了自己夫人后,他一鼓作气就直接去寻了傅灼人。
傅灼才从外面回来,这会儿正坐县衙里的偏厅休息。面色沉静如水,波澜不惊,瞧不出喜怒。
座下众人见上峰出去一趟后再回来,似是变得严厉了些,一时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长随端了茶来奉上,傅灼伸手接过,却没喝,只是不停刮着茶盏里的浮沫,似有走神之意。
下午议事的时辰快到了,厅堂上噤若寒蝉,没一点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