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目光热情又克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同自己上回见时并无二样,才笑着问:余娘子,别来无恙啊。
夏日深夜的风很凉,一阵一阵浪花式而过,吹得人通体舒畅。夜风拂面,犹如清水拭面般,凉快又醒神。
秋穗也打量他,月色下,只见他似是又清瘦了些,倒看不太清是不是黑了,秋穗便道:傅郎主这些日子辛苦了,只是不知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傅灼这才正了色道:找你有要事相商。说罢,他负着手举步往院子里去。
秋穗见状,忙跟了上去。
跟着秋穗一道出门迎客的喜鹊这会儿却有些犹豫了,她一时不知自己是该也跟上去,还是趁机离开,给郎主和娘子一个独处的机会。
但她正犹豫时,前头已经走得有些远的傅灼却突然驻足回头。
我之前是怎么交代你们的?傅灼冷不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声音也不如方才温和,反倒有些愠怒和责备之意。
喜鹊吓了一跳,意识到是在跟自己说话后,她立刻跟了过去。
傅灼垂眸睥睨着跟前的女婢,态度并没有很严厉,但可能是气场强大的缘故,以至于他只是以稀松寻常的口吻说出来的话,也叫人听之心生畏惧。
傅灼说:以后娘子走到哪儿,你们就得跟到哪儿,切记不可跟丢一步。才多久,就忘了?
喜鹊忙认错: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敢。
秋穗知道喜鹊是个尽忠职守的好孩子,也不忍心看到她挨批,便帮她说话道:我知道她不是故意想偷懒,她只是在想,既是你在,她需不需要继续跟上。只这一犹豫,就被你抓到了。然后也跟喜鹊说,喜鹊,你是我的贴身婢女,以后不管见谁,只要我没让你退下,你都得跟着,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喜鹊忙应下。
秋穗则道:知道了就好,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就可以了。
傅灼见状,自然也知道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他也说:只此一回,下次不可再犯。
喜鹊忙又再应了一声,然后见前面娘子和郎主又继续往前去了后,她赶紧寸步不离的主动跟上。
傅灼这样做,也是为秋穗考虑。他是想告诉喜鹊,既如今她是余家娘子的女婢了,日后必当事事皆以余娘子为先,哪怕是他这个旧主,也只能排在第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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