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又在床上赖了会儿,醒了神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今儿是个什么日子。
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然后赶紧急急忙忙整理了一下衣着和妆容,这才问: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见他这会儿已经也换上了常服,身上虽有淡淡酒味儿,但更多的还是清香的皂角味儿,秋穗便明白,他不但是已经应酬完客人回来了,他还已经梳洗过。
不免觉得,今日她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沉,有些失态了。
秋穗尴尬,也有些懊恼,抱怨道:怎么你回来了,喜鹊和丽娘都不叫醒我?
傅灼仍歪靠在床沿,闻声笑意未减,只仍温声道:是我叫她们别打扰你休息的。又问,这一觉睡得可饱?
秋穗轻轻应了一声,说是睡得太熟太饱了。
这会儿婢女们都被遣出去了,内寝就只夫妻二人在。秋穗这会儿脑子彻底清醒过来了,也总算知道今日是洞房花烛夜,知道本来应该干什么。
想着接下来的事,以及新婚夫婿身上的那点小毛病,秋穗忽然又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值了。至少睡过了时间,一会儿以时间太晚,或是他实在累了为借口,今日可糊弄过去。
秋穗这样想着走神,那边,傅灼起身亲自走去桌边,给她倒了杯水来。傅灼把水递给秋穗,秋穗这才回了神。想着方才睡得酣畅,这会儿的确渴了,于是接过来一饮而尽。
傅灼又接过她手中杯子,给放置回了原处。
然后,他重又回到床沿边上坐着。此刻四下都已暗下来,只一对婴儿臂膀粗细的红烛还亮着,室内昏昏沉沉的,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本该谁也不说话,只沉默着一点点靠近,再亲上去的,结果,秋穗突然间拾回了理智,然后一脸认真地问:你今日喝了多少酒?
傅灼都快亲上去,然后搂着人一起倒下去了,结果突然听到她这样问,他只能暂拾理智,正经回她道:今日高兴,喝的的确有些多。但回来后赶紧去洗了洗,也换了身干净衣裳是不是身上还有味?一边说,一边抬起衣袖来闻。
秋穗说:酒味倒不大的,只是你喝多了,还是早点歇着吧。说罢,秋穗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开始给他铺床。铺好床后,秋穗让他上去睡觉。
傅灼一时没明白她意思,心中一阵揣测后,又朝她望了过去。
然后他笑,问:什么意思?
睡觉啊。秋穗说。
嗯。傅灼知道是睡觉,但却拿不准她心中此刻到底在想什么,于是说,怎么个睡法呢?
秋穗当然不会提那方面的事儿,所以她正好趁他这样问的这个机会装糊涂岔开了话,道:就是睡觉啊,还能有什么睡法?你平时怎么睡的,今日也还是怎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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