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坐一起开开心心吃了午饭,饭间还提到了余丰年同余岁安兄弟的婚事。余丰年未能高中进士一事,丝毫未影响梁家对他的态度,以及对这门亲事的认可。梁家也说了,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两个孩子的婚事照常举办。
余丰年这边的亲事是没什么问题的,婚期定在五月仍如期举行。余岁安的婚期在九月,同马家那边也都商量好了,也没问题。
饭后卧坐闲谈,没一会儿,便有家丁来禀说:叶台县县令马大人造访。
哦?余淮方立即笑起来,可是巧了,方才还提到他们马家,可巧他们就来了。忙吩咐家丁,快请亲家进来。
余岁安也很懂事,见状,立刻起身亲自迎了出去。
哪怕如今余岁安高中了探花郎,京中看中他的权贵人家很多,他也丝毫没有生过悔婚另择贵妻之意。虽说一开始遵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同马家娘子可能并无多少感情,但既应了这门亲,他就从未想过还有别的可能。如今泰山大人来访,他也仍同从前一样待之。
亲自迎出去,给足岳家尊重。
只是,马县令过来,却不是谈婚事的,而是带了当初余家下的聘礼来退婚的。
所有人听后都沉默着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静默了有一会儿后,余淮方才开口笑问:亲家可是来说笑的?两个孩子都好好的,两家也都好好的,之前婚期都定下了,怎的说要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呢?
马县令道:所谓齐大非偶,如今贵府步步高升,前途无量,而我马尚儒却平庸无能,如今年纪一大把,也只还是个七品的小小县令。这辈子的仕途,眼看也到头了。我们就一个闺女,不求她日后能嫁到多高门第的人家,我们只求郎君能一辈子都对她好,只求她能靠在我们身边。贵府二公子如今风光无限,怕我们家闺女再无福做他的探花郎夫人了。
马县令一番言辞颇有点讽刺的意味,而且阴阳怪气,好像是在怪罪余家什么。这一番话说的,立刻令余乔氏火冒三丈。
马县令,我们余家一直都是很诚恳的对待这门亲事的,便是安儿高中了探花,便是京中的确有不少人家有打探过安儿,但我们也丝毫没有松过口。对外一直说的都是,安儿早在出功名之前就定了妻室,我们家不能背信弃义。可如今,你家这算什么呢?
马尚儒一直垂着头,对余乔氏的话充耳不闻,只仍坚持自己的意思道:就算是我们马家对不住你们了,但今日这门亲,是必须要退的。
你这个人余乔氏急了,站起来就要同他理论,却被一旁的余淮方拉住了。
余淮方冲妻子使了个眼色,然后继续同马县令周旋道:你在叶台任县令一职有好几年,如今也该任满了。你任职叶台县县令期间,不说有做下过多少功绩,但也的确是得了不少好官声的。届时吏部考核,你必能有升迁的机会。所以说什么高攀不上我们家的话,我是不信。何况,当初你不正是看中了安儿的才华,才要定下他给你做女婿的吗?怎么如今这会儿他出息了,你反而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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