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起初过来,马尚儒心中还有恐慌在,怕余家会顺驴下坡,正好就顺势客客气气的退了这门亲。可如今这一番较量下来,他是再没什么可怕的了。不说二位亲家心中也没有退亲之意,就是这位女婿,那也是极看重他们家兰娘的。
哪怕如今飞上枝头变凤凰,极尽富贵,入了不知多少勋贵的眼,他也从未动摇过立场,丝毫未想过弃了兰娘再娶贵妻。
只要他们马家这一关能过,日后女儿的一辈子是不必愁了。
马尚儒突然沉默住了,没再说话,态度似乎也不比之前坚定。他身后的家丁看到,便提醒说:眼瞅着天就要晚了,夫人小姐还在家中等老爷呢。老爷,您可要速速回家去?
马尚儒知道这是在拿妻女的性命威胁自己,他垂眸拿余光瞥了眼身后,到底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又再说:探花郎,就不必再见我家兰娘了。此事既已做定,那马某便就此告辞。
马尚儒说完立刻转身就走,余岁安要追上去,却被一旁余丰年强拉住了。
直到马尚儒带着那家丁彻底走远了,完全消失在了余家人视线中后,余丰年这才松开拉着弟弟的手。而那边,余岁安突然愤怒的一拳捶打在了柱子上,余乔氏则也震怒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当初马家夫妇是多好的人呐,如今竟也会这般落井下石。
余乔氏心中很失望很难过,但又觉得,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她的失望和难过。所以气完了后,她反而镇定下来去劝儿子,道:算了安儿,说起来也是你们两个没有缘分。你也别气,兰娘未必是真心愿意退婚的,只是若她父母态度坚定,她也没有办法。婚退了就退了,日后也不是娶不着别的好娘子了。千万别为这个,而气坏了身子。
余丰年侧首望了一旁傅灼一眼,见傅灼冲他颔首后,他则又看向一旁父亲。余淮方是没什么太大的主见的,小事上他能做得了主,但这种大事上,他是完全听长子和女婿的。所以,他并不给出任何意见。
见父亲没异议,余丰年便说:娘,安儿,可觉得方才跟在马大人身后的那个家丁眼生?
不知道长子为何突然提到这个,余乔氏猛地一愣。再回想起刚刚跟在马尚儒身后的人,的确眼生,余乔氏便点头说:是眼生,从前没见过。怎么了?马家有一个家丁,是时常会跟在马县令身边当差的,马县令但凡出门都会带着他。而今天这个
余丰年道:或许马家一家是被胁迫的,也未可知。
什么?胁迫?余乔氏惊住了。还能这样吗?她真是不敢想。
余岁安也突然醒悟过来了,他静下来细细一想后,突然豁然开朗起来。他就说呢,怎么马家态度会变换得如此之快呢?这实在不是他们一贯的行事作风啊。
那会是谁胁迫的?余岁安想到这一层,又冷静下来后,脑子自然也就跟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