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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错(GL)——柳碎夜(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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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霍紫苏都快气笑了,这说了半天不还是坐以待毙吗?

闻识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枚锦囊,对霍紫苏道:我来江南之时司命曾为我算过一卦,说我此行旺在西北。只要能抓住机会,必能逢凶化吉。

西北?可我们如今在江南啊,这还是东南呢!

那就等一阵西北风吧。

冷都快冷死了,还西北风?

除了食物和水的问题,日渐下降的气温也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霍紫苏在鼓楼上吹了一天冷风,即便有内力护体也冷得快直打哆嗦了。

师姐,不如你先进去休息吧。霍梧桐揽住霍紫苏的肩膀为她遮蔽了一些寒风,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黑了,我让人煮些姜茶给你。

师妹的关怀让霍紫苏稍稍缓和了一些:那你呢?

我陪大人在此值夜。

霍紫苏眉头一拧:那我也在这里,夜晚更加危险,这里边就属我们三人武功最高,最该在夜里警戒。

霍梧桐盯着她的脸瞧了一会儿,而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师姐愿意那自然是好,不过你要是因此受了风寒,师妹会于心不安,就让师妹为师姐暖一暖身体吧。

她加重了手臂的力道,霍紫苏这才发现自己一直被她搂着,立时脸色羞红。

我、我也没那么冷

嘴里埋怨却也没挣扎开。

闻识笑着摇了摇头,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不想正在此时,鼓楼下面却传来了叫阵劝降的声音。

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劝降了,当地士族推选出来的代表以及荀简都亲自来叫过阵,不过今日这一位身份又有些不同。

对面自称姚彦,要求与姚元望姚大人对话。

竟真是姚将军?

闻识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也是一惊,这位西北将军出奇制胜、以少胜多、驱逐蛮族的事迹在大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南姚文、北姚武的美名她也听说过。

梧桐,快去叫姚大人。

闻识等人被困数日,并不知道叛军早已打出了姚彦的名头。

甚至给朝廷扣上了迫害忠良的帽子,企图将叛乱正当化。

但闻识何其敏锐,一听到姚彦的名头便知事情不妙,未免自己应对不当,赶忙让南姚元望这位旧识来应对。

布政使姚大人不久便被霍梧桐请上了鼓楼墙头,不过不知为何竟还带着一名十岁左右的男孩。

这名男孩闻识先前并未见过,还是三日前众人转移到鼓楼之时,才发现姚大人家多了一名亲戚。

当时她没有多想,此时却察觉到了其中的怪异之处。

姚大人,这位是?

男孩跟在姚元望身边,神情姿态有些畏缩,姚元望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肩膀低声道:他是姚彦次子。

闻识眼睛微睁,凝神望了男孩一会儿,却没再细问,只对着姚元望点了点头:对面要求与您对话,我会守在一旁,请您放心。

姚元望轻轻叹息了一声,揽着男孩站到了墙头,对着下面道:元正老弟别来无恙?

姚彦草莽出身,本只有名没有字,元正还是姚元望赠他的字。两人引为知己,也只有姚元望会称呼他的字。

姚彦身穿铠甲,神色肃穆,对着姚元望拱手道:元望兄,此时你我二人处境,该是我问你一句别来无恙了。

姚元望身前的男孩在看到姚彦后似十分激动,正要开口却被姚元望捂住了嘴唇。

我受天恩福泽,百姓爱戴,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自是好得不能再好。

姚彦似是没看见他面前的男孩子一般,大笑道:好一个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元望兄之气节可比文岳,必能名垂千古。

文云孙被俘宁死不屈,岳鹏举蒙冤天日昭昭,虽名垂青史却都没有好下场。

姚元望也是哈哈大笑:我大炎外无强敌,上有明君,我便是想做文岳怕也是没机会了。

尔等宵小不过得意一时,待今日过后朝廷的精兵良将便要攻克江南,将你们一网打尽,届时老夫再来问你一句别来无恙!

姚大人一介文人,此话却说得豪气冲天,立时引得楼上锦衣卫叫好,闻识也忍不住赞了一声。

对面姚彦受了侮辱似是气急,大声道: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仁至义尽。

第153章

姚将军,你真的有心劝降吗?

两姚之间针锋相对的对话并未持续多久,姚彦一退下阵前便被荀简笑着质问。

呵,你们也并非真要姚元望投降,不过是让我走个过场罢了,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姚彦冷着脸脱下上身的甲胄,目不斜视地从阵前离开。

从跟着花弄影来禹州之时他便知道,自己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江南士族需要一些信心,更需要一个借口。他一个西北的将军惹得江南士族为其鸣冤听起来何其牵强可笑?但这并不妨碍这些文人自掩双目、自欺欺人。

姚彦不禁回头望了一眼鼓楼墙头,那里早已看不到姚元望的身影,他却心中大定。

文人与文人亦有不同,此时此刻他更加深刻地理解了这一点。

这些士族已腐朽至了根基,不过是一具苟延残喘、行将就木的行尸走肉而已。

但另一方面,他的同僚、他的知己风骨依旧,傲然独立。

这才是大炎的希望。

他已错过一次,绝不可一错再错。元望兄不愧是他的知己、他的良师益友,两人根本没有机会提前交流,元望兄却在他要求相见时便带着虎子一同出来。

父亲!李宣看到姚彦一脸喜形于色,开心道,您终于想通了?

他穿着一身银色盔甲,手提红缨枪,长发高竖,看起来意气风发,颇有风采。

姚彦望着他却是一言不发、满脸阴沉。

李宣似有几分怯意,但只是畏缩片刻后便神色坚定道:父亲,我知晓你心里还有坎无法迈过,但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无路可退。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柳家也不过坐了几十年的江山,为何不能换他人来坐?

以父亲的才干,封王拜相又有何难?他柳家不看重咱们,自有别人看重,您怎么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自古愚忠之人,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姚彦深吸了一口气,紧闭起双目。

我征战沙场数十年,领兵打仗教出不少将士,今日才知晓原来教得最好的是自己的儿子。

李宣听出他的讽刺之意却没有生气,只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您如今接受不了,待日后局势大定论功行赏之时,便能接受了。

孩儿跟随您学得这一身本事,难道您就忍心看孩儿碌碌无为一生吗?

即便称不上英雄,我也要成为一代枭雄,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比您这位姚将军更为人称颂!

姚彦原是为了救长子而来当人质与傀儡,但在看到他自愿追随叛军之后,姚彦也终于失望至极。

从他见到李宣开始,李宣一句都不曾问过年幼的弟弟如何,利益熏心至此业已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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