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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错(GL)——柳碎夜(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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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让景城将庙修在了离沈云破很近的地方,但并什么痴心妄想。

沈云破完全可以说走就走,而她只是希望能在知晓沈云破行踪时,最后再离沈云破近一些。

一天劳累,柳容止渐渐停止了思考,陷入了梦乡之中。而在屋外,月光之下正站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景城迁村建庙的动静那么大,沈云破又怎么会不知?更何况沈错早早就告知了她事情的经过。

沈云破静静在窗边站立了不知多久,直到月亮西沉,天光微明才离开。

柳容止早早起身,第一件事便是按沈云破所教的功法运转内力三周天。待身体微微发热,她才摸索着出门取水煮粥。

院内道路铺得十分平整,柳容止拄着拐杖基本没有障碍。她在水渠边洗好米,回到厨房生了火,将粥煮下。

因为先前差点烧了厨房,她现在也不敢离开,便摸出佛珠在灶旁念经。

太后礼佛,她跟着没少看佛经,景城也命人为她雕刻了盲文经书,目力倒不影响她看经文。

柳容止心里记着时间,待差不多了起身去厨房木架上取酱好的腌菜。

她做什么都慢,不过反正没别的事,一点儿也不需要着急。

庙里的用具边角都修成了圆形,灶台桌椅等还包了软边,为的就是避免柳容止受伤。

可即便做得如此周到,仍避免不了才刚学会一个人生活的柳容止磕磕碰碰,这一次盛粥时她便不小心烫到了手。

瓷碗摔了一个,她想要清理时又割到了手,又是一个不太顺利的早晨。

柳容止有些泄气,不过没有颓丧多久。因为她想起胭脂说过要先熄火,否则粥会糊锅,又急忙先去熄了火,免得自己一早上的功夫白费。

米粥的香味充斥在厨房之中,柳容止稍微振作了一些,指尖的伤口已没有那么疼,她便也不再管它,重新取了个碗小心翼翼地盛了粥。

瓷碗的碎片等吃完早餐再来收拾吧,她记得扫帚与簸箕放在哪里。

柳容止的胃口并不大,只是喝了一碗粥便已经饱了。不过时辰已经不早,她洗了碗以后打算立即理出菜地。

这一个月她跟着胭脂学了不少在村里生活的知识,就是没实践过如何种菜。

幸好从前她亲自料理过花草,想来只要清楚习性,差别不会太大。

柳容止想得不错,却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四月的日头已经有些晒人,她腿脚不便拿了个矮凳坐着施种,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又热又累,腰酸腿疼。

幸好菜地不大,她也不是光靠这里种菜过活,第一次大差不差便也算完成了。

午餐是早上的剩粥和一块玉米饼,她第一次炒了菜,味道偏咸了些,不过好歹能入口,就着粥喝倒也不错。

庙里虽有地窖,但考虑到柳容止行动不便,建得不深,空间也不大,放不了多少东西。

幸好柳容止来时便有准备,带了不少干粮,像是馒头干、玉米饼等,都是些好存放的,热一热味道不差,就着清粥腌菜尚能入口。

到了下午,她拿出了换下的衣服到水渠边清洗。因为昨天才成功生起火来,柳容止好几日都没能擦洗身体,昨晚才用上热水。

景城贴心地在水渠旁建了个洗衣棚,不仅能够遮风挡雨,也能避免日晒。

柳容止坐着洗完衣服,起身时差点晕倒。大概是因为弯了一天的腰,她腰腿酸痛发胀,尾椎也是隐隐作痛。

她原本想今日趁早烧些热水洗个澡,但目前这个情况显然是办不到了。

柳容止只能勉强支撑着晒了衣服,回房休息时发现昨天扭伤的地方肿得更严重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枯坐一会儿后还是起身去取了药酒。

擦药酒时她才想起手上的伤口还没处理过,突然沾上药水那刻不禁疼得直吸气。

除了割伤以外,指腹处先前长出的水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

这些小伤口她已不想处理,反正水泡还会再长出来,割伤也能自己愈合,反倒是上药对她来说更费精力。

只是脚上的伤不能不管,毕竟她本来就已经是个瘸子。

若是脚再废了,那便真的不用想什么自己照顾自己了。

可就算是现在,她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是个废人,摆在她眼前的好像就是这样一个现实。

柳容止在榻上昏昏沉沉地躺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衣服没收,晚饭没做,热水也没烧,更别提念经礼佛了。

若非景城贴心、准备充分,她靠着自己或许连一个日也活不下去吧?

今天,就这样睡吧。

第177章

唔我、我输了。沈错苦思冥想了整整两刻钟,最终还是投子认输,姑姑棋力已达登峰造极之境,侄儿望尘莫及。

沈云破一边悠然地将棋子拣回棋盒,一边摇头道:我们都不过是闲来消遣的外行罢了,说什么登峰造极。

便是消遣,您的技艺也已经无人能及。当初我掳的那些棋圣、棋仙不都是您的手下败将吗?

你将人家都吓成筛子了,他们敢赢我们吗?沈云破无奈一笑,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对沈错道,我看时辰已经不早,你今日便回去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好的吃食招待你。

啊?可这才未时啊。

你回城不还要时间吗?

对了,你走之前给你母亲带些菜,我都已经摘好了。

哼,又给她送菜。

沈错虽不是天天来,但也算得上十分勤快,距离柳容止搬到山脚已过去二月有余,她也帮着沈云破送过三四回菜了。

这么大一片菜园子,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送一半给她,剩下的一半带回去吧。

听到自己也有份,沈错心情好了些。

要不是有您接济接济我母亲,我看她连素菜也吃不上。

那种的叫什么地,两个月了就见几颗黄不垃圾的小蔫苗奄奄一息。

还一定让人一月给她送一回东西,景城都走了,谁惯着她呀,活该她天天啃咸菜窝窝头。

沈云破拣棋子的指尖顿了一顿:你母亲大病初愈,本该好好休养

那又没人逼她,我看她不是一心求死就是故意卖苦给人看。

沈错说着偷偷瞄了眼沈云破,不过她倒也真狠得下心,堂堂一国长公主竟然能熬得下这苦日子。

前一次去送菜,我见她清瘦了许多,皮肤黑了不说还粗糙了不少,手上也起了一层老茧,真是

她说着叹了口气,口风却是一转:看得大快人心!

沈云破双眼微眯,唇角稍抿,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原以为你不够关心你母亲,看来是我想错了。无妄果然是个好孩子,竟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

呃,我、我只是认为,她与其做这些无用功,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当牛做马报答姑姑的大恩。

沈云破将最后一枚棋子扔进棋盒之中:她便是想当牛做马,我也无法消受,明日我便会离开此地。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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