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静了片刻,翻身下床。
系统:她走了。
还在装睡的阮好生怕晏宁杀个回马枪,不敢睁眼:去哪了?
系统:她自己的房间。
阮好:哦豁?
她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换了个方向躺,想继续睡又睡不着,纳闷地盯着躲过壁灯的昏暗的墙上,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晏宁到底想干什么?
系统迟疑:看看你还有没有活着?
阮好严肃:那也是看我死了没。
系统:换个说法显得晏宁很可怕啊!
别想了系统劝道:反正她都已经洗澡睡了。你睡你的吧。
阮好又翻了个身:我搞不明白根本睡不着啊!
系统:有些事,不需要搞得太明白。
阮好哑然了三秒,才说:你突然这么深奥我有点不习惯。
系统:它觉得自己以后会越来越深奥。
阮好想不通,系统不想想通,一人一统各自沉默了五分钟,阮好慢慢地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稳。
居然睡着了!!
系统:刚刚是谁说搞不明白睡不着啊!而另一边,晏宁刚从浴室里出来。
她只是随便冲了冲,没用多少时间,浴室里的热气在循环风中迅速地过滤掉。她慢吞吞地走到书桌旁,打开台灯。
电脑开机,社交网站自动登录。
她的小号已经很久没更新过了,上一条还停留在狐狸精觉得跟我关系挺好的,今天亲了我的脸。考试没考过傻逼也没这恶心。吐了。
看着这条动态,晏宁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她单手撑着下巴,盯着看了会儿。
敲字:被狐狸精亲是什么感觉?
敲完后愣住了。
她这是在干什么!
晏宁小声地骂了句脏话,快速删掉,揉乱了头发,干脆把电脑一关,把自己往床上一丢,蒙上被子。
台灯还没关,隔着薄被,有光透进来。
晏宁没理会那点光,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神思在半梦半醒间轮转,一个想法从心底冒起,又被她打了回去,再冒起,等到快要陷入昏睡时,灵活地钻了出来阮好就在不远处。
酝酿的睡意瞬间消散。
两分钟后,晏宁认命地掀开被子。
于是「慈爱」地看着阮好睡觉的系统,又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亲闺女抱着枕头一脸不爽地推门进来,又一脸不爽地躺到了阮好的身边,一脸不爽地盯着阮好看了会儿,伸出手,搭在了阮好的手腕上。
闭眼,睡觉。
系统:
系统这次没有把阮好叫起来,它只是看着熟睡的晏宁,心想:晏宁,你完了。
阮好醒来的时候,晏宁已经去上学了。
得知昨天晚上晏宁跟她睡的,阮好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
她茫然地抱着被子:晏宁难道真的一个人睡不着?
如果可以翻白眼,系统绝对会给阮好翻个大大的白眼:你觉得呢?
阮好:那她
系统没好气:她依赖你行了吧?
阮好听到了想听的话,得逞一笑:看来我一时半会领不了便当了。走吧!
她一拍被子:打工去!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是人上人!
系统:阮好怕是sa了。
阮好心情好了,心情一好,工作态度都积极了不少,效率杠杠的,连续几天没到早退时间就处理完了堆积的工作。
一闲下来,想起一事儿来了:对了,丁棋最近怎么样了?
丁棋,原主心心念念的人,最近凭着绝佳的人设在直播圈那是如鱼得水,可谓是春风得意,快乐地找不到北。阮好不联系他,他自然也想不起来阮好。
系统忍不住问:你到底要把他捧到什么地步?
阮好在网上翻着丁棋的超话:怎么了?
系统:我这里能看到负责运营丁棋的团队的聊天记录。你要看吗?
阮好咧咧嘴:别给我看。他能做出什么事儿我可太清楚了,看了还不够恶心的呢。
系统:所以他什么时候下线?
阮好看着电脑屏幕上丁棋那张很有欺骗性的脸,啧了一声,说:爬得越高,跌得越惨。我要让丁棋这次摔下去就永远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系统:千万不要得罪阮好。
阮好看了眼时间,拿起手机,点开晏宁的对话框,继续昨天问过的话:宁宁今天回家吗?
这个点,晏宁应该刚刚下课,所以回得很快。
宁宁:奶奶让我多陪陪她,不回家啦。
阮好:好晚上要记得盖好被子,最近降温了。
宁宁:嗯嗯。
虚情假意完,阮好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丢,沉思:老太太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放晏宁回来?带孩子带上瘾了?
系统沉默
自从那天晏宁晚上偷偷回来后,一连几天,阮好问晏宁要不要回家,晏宁都说不回。
但每次等到阮好睡着了她又会来跟阮好一起睡,在阮好醒来之前离开。
系统没告诉阮好,阮好也不知道,一直以为晏宁只回来了一晚,其他时间都在本家。
乱套了。系统程序有点紊乱,这一切的发展显然已经乱套了。
但是世界线没有崩,故事线也在往前走,就说明发展是合理的,是遵循着世界核心也就是晏宁的本意在运转。
阮好还在纠结晏家老太太的事,想了会儿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关电脑,早退。
系统随口问:那么早去哪?
阮好微微一笑:去嗨皮
系统:?
阮好自从穿过来后,也就最开始跟她「最好」的朋友陆梦见过面,后面发生一连串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没跟陆梦联系。现在得了空,不得联络下感情?
陆梦大学学的画画,画画烧钱,想当自由插画师需要口碑和资历,所以陆梦现在一边在画室当老师一边发展副业。
阮好跟陆梦约在一家清吧,陆梦下班晚,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她气喘吁吁地扶着桌子,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啊,好好,我迟到了。今天上的创意画,班上的小朋友画得有点慢。
别说了,你先坐下。阮好叫了服务生:红茶拿铁加奶油可以上了。再倒杯水
陆梦喝了口水,对阮好笑得很傻很天真:谢谢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