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有个这么漂亮风趣又大方的后妈,我也喜欢。
晏宁没听到后面议论,顺着小溪朝同学给指的方向走去。
阴凉处时没有太阳,风吹过来时裹挟了小溪的凉意,她不由拉了拉大衣的衣领。
转弯,豁然开朗。
阳光正好,不知名的山花在岩石边开得艳。
淡黄色的,随风摇曳。
阮好就坐在那一片阳光中。旁边的草地上铺着野餐布,野餐布上摆着晏宁换下来的衣服,被阳光照拂着,在她哼着的歌儿里,明亮,可爱。
系统:晏宁来了阮好哼着的歌猛地一顿,她没有回头,眺望着远山,又将断掉的歌儿续上,追问系统:你说我哪里对不起晏宁了?
系统:头大,现在就是头很大。
系统: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晏宁跳水救你,你居然关心你的鱼,不是对不起她吗?
阮好却拆穿它:我刚开始问你的时候,你说你口误的。AI也会口误吗?
系统:
孩子长大了,不好骗了。
阮好却自己琢磨了起来。
首先,她认为,她当时在水里,晏宁能不推她一把她已经很满足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在她要摔倒的时候,晏宁居然会想都没想跳水救她。
虽然,溪水才刚刚只到小腿。
虽然,也可能只是女主骨子里的善良造就的条件反射。
但是还是很离奇!
系统:别琢磨了
阮好:人要有求知的精神。
系统:又不是搞科学研究!你考大学那会儿要是有这个劲头至于考不上清华北大吗?
阮好:人被杀,就会死。
阮好不想了,把注意力转到在她后面迟迟没有上前的晏宁身上:她怎么不过来?她在干嘛?她在想什么?
系统:要不还是让阮好继续琢磨吧?
阮好伸长腿,眯起眼睛看了会儿太阳,装作不经意地回头,正好撞上晏宁还没来得及错开的目光,她眼前微亮,挥手:宁宁!
晏宁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不慌不忙地走过来:在干什么?
晒太阳啊阮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晏宁离得近了才发现阮好是坐在另一块野餐布上的,淡绿色的,跟附近的草地融为一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微光。
晏宁坐到她旁边,迟疑了下,干脆躺了下来。
手枕在脑后,阳光直直地落下来,将长发染成金色,她闭上眼睛,长长微卷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安静了会儿,她突然笑着问:大家都在干活,我们这样偷懒真的好吗?
没有突然冒出来的集体荣誉感,只是想借着这事打趣下阮好。
想到这里,她把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去看阮好的反应
阮好先是愣了下,旋即笑了笑,跟着躺在她身边,伸手挡住阳光,乐得自在:好不容易可以偷懒一次,就多偷懒一会儿吧。再说了
阮好侧过脸:你同学根本不让人插手,热爱劳动着呢。
对视的猝不及防,晏宁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阮好:什么意思,这么不想看到我哦?
系统:嗯,可能吧。
阮好:那还躺我旁边干什么!?
系统:又没让你跟着一起躺下。
阮好叛逆了,她偏要躺!躺着不说,还侧过去看晏宁,晏宁像是睡着了般,静默地任由她看着,盯了好一会儿,阮好默默地转正了身体。
系统:怎么了?
阮好闭上眼睛:太罪恶了
系统:?
阮好:晏宁长得太漂亮了,牛奶皮肤睡美人,是睡美人吧?
系统:
阮好怕再看下去系统要锤她,干脆把脸偏到了另一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在来之不易的昏昏欲睡闲适的午后,眼皮越来越重。
她看不到的地方,晏宁睁开了眼睛,安静地看着她的侧脸。
被她注视过的地方,耳尖悄悄地红透了。
阮好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条毛毯,头顶的太阳早已西斜,光影变得寡淡,让深秋的温度变得更低。
她缩在毛毯里,并不觉得冷,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问系统:晏宁呢?
系统没说话。
阮好慌了下:系统?你还在吗?
系统:在
阮好松了口气:你在你不说话,装什么深沉呢?
系统:因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晏宁在哪?阮好又问了一遍。
在准备烤鱼。系统的声音闷闷地,准确地来说,是准备炸了这片山。
阮好:
她坐起来:她没吃饭吗?
系统:给你烤的
也就是说,如果晏宁把山炸了,追责是能追到阮好头上来的。
阮好把毯子叠好,匆忙地套上大衣,她怎么会想到要给我烤鱼的?是准备在鱼里面下毒吗?不至于吧!多大仇啊!
系统:并不想说话。
阮好到露营地的时候,其他同学正围在一起玩游戏,十几个高中生把「动物园里有什么」玩得兴致勃勃,晏宁则在圈外的烧烤架旁,皱着眉生火。
很不耐烦却又认真的样子。
不耐烦生不起来的火。
认真地想把山炸了。
阮好想到她上次在小厨房的壮举,不由打了个寒颤,加快脚步走过去:我来吧
晏宁抬起头,想把摊子交给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递过来的手往回一撤,很倔强地别过身:我可以!
阮好:
她认真地问系统:我们的完美女主,为什么不会做饭?
系统理所当然:因为有钱,可以请保姆。
阮好:闭嘴吧你
阮保姆好觉得自己被内涵到了,干脆就站在一边看晏宁独自倔强,花了十五分钟终于点燃了火,终于把鱼架在了火上。
阮好问:你捉的?
晏宁把鱼举起来,邀功似的:肥吧?
阮好点点头:肥是挺肥的。
晏宁侧过脸:嗯?
阮好不忍心地扶了扶额头:你没把它的内脏弄出来啊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