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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GL)——一天八杯水(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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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识海中,渚幽看见那魔站在撼竹面前,对她道:你的主子已复苏灵相,如今非神非魔,是你高攀不得的。

惨啊,你一心向她,随她入魔,她却独自高飞,想来不久她便会重归九天,而你自始至终只是只不关紧要的小孔雀。

你先前是她座下孔雀仙,因她堕入凡尘,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成日将你使唤,这不是在践踏你的真心么。

这挑拨离间的话,确实是那群魔说得出口的。

撼竹却愣了神,好似被慑住了般,眸光隐约有些木讷。

她似是想反抗的,故而猛地眨了数下眼,还将牙关紧咬,可仍是着了道。

那一瞬,她的瞳仁变得漆黑非常,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那魔问:你定是在骗我。

你随她两世,如今她又舍你而去,你当真甘心?那魔阴森森开口。

撼竹哪料到这魔竟还知晓此事,她神色惶惶,皱眉道:不可能,尊主万不会不管我。

她复苏灵相后,记起的可是数千年前的旧事,你于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这数年前里的过眼云烟罢了。

撼竹抿唇不言,浑身抖个不停。

我知你对她心中有意,你之欲已写在脸面上,你且去上禧城寻她,我将这印记送你,这印记能叫她一看见你便倾慕神往。

撼竹本欲转身就走,双腿却被魔气缚住,愕然道:你

只见一抹魔气扼上她的脖颈,她避无可避,硬生生将这印记承了下来,随后终于找到了已泊出百里外的上禧城。

渚幽蓦地从她识海中离开,素白的手虚虚地撘在她那脆弱的脖颈上。

她神情复杂,一直以来,她都知晓撼竹对她是忠心的,不论是入魔前,还是入魔后,可她如何也没料到,撼竹竟藏着这样的心思。

是魔物太过狡猾,将撼竹神识慑住,把她的心绪一点一点地勾了出来。

撼竹频频摇头,那瞳仁仍旧漆黑如墨。

渚幽覆在她脖颈上的五指陡然一收,硬生生将那绕在她脖间的魔气给撕碎了。

那黯淡的印记猝然化烟,袅袅消散。

撼竹蓦地失去了意识,咚一声倒了下去。

渚幽长吁了一口气,将手收回了身侧,直起身对楼下的祸鼠道:你来,将她带去你那儿修养几日。

祸鼠紧赶慢赶跃了上来,将这孔雀妖背了起来,怵怵道:大人,她这是

她中了计,犯傻了。渚幽淡声道。

这说跟没说一样,祸鼠一头雾水,将撼竹背起就走。

渚幽长吁了一口气,也不知长应那如何了,她看着身下这冰川,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在上边慢腾腾地写写画画。

九天上,那正坐在丹穴山里的玄龙陡然变了脸色。

云铄坐在一边,缓声道:那时我等在浊鉴之中,便是亲历了如此之事,不敢对神尊有半句隐瞒。

他说完抬眼朝长应看去,只见坐在他面前的神尊双眼紧闭着一动不动,好似出了魂。

长应的神思离了丹穴山,转瞬便覆上了上禧城里的那一缕神识,她猛地化出人形攥出了渚幽的手指,说道:莫要再写了。

渚幽回头看她。

长应又道:你写得我身上痒。

第94章

渚幽气息一滞。

明明这字并非写在她身上,可听着长应这略显悠远的声音,就好似有个钩子,将她的心吊了起来,吊在云端,被这软绵的云雾一裹,便失了方寸。

四处彩灯高悬,映着人面如花,可长应好像独立世外,面上依旧素白一片,连丁点光也未沾染上。

长应淡声道:你将我招来,又不理会我。

平平语调平平,面色也冷冷清清的,却似乎很是委屈。

我若是不想理你,哪还会招你。渚幽声一轻。

她确实是故意的,她知长应将神识留在此处,就是为了感知此地种种,故而她在上边写写画画,长应也一定能知晓。

长应此时握着她的一根手指,掌心凉飕飕的,却不至于冻到刺骨,只能令她一个激灵,想到先前种种。

渚幽抿起唇,不发一言地看她,连指尖都泛了粉。

长应未松手,看着她眼梢的绯红的凤纹我方才在丹穴山上。

这话如清泉一般,淋在渚幽的灵台上,令她陡然回神。

渚幽一怔,问道:你去丹穴山做什么?

先前那十二人的名姓,是云铄告诉我的。长应淡声道:我去寻他也无可厚非。

他能知道什么。渚幽轻嗤。她听见云铄这名字时,仍会有一瞬错愕。

即便心知云铄当时也是受魔物蒙蔽,可依旧能在她心底掀起云浪来。

长应见她眸光一黯,慢腾腾在那根素白的手指上轻捏了两下,似安抚一般。

随即说道:他将他当年在浊鉴中所见所知都说出来了。

如何说?渚幽皱眉。

长应道:那时浊鉴是坤意请出来的,但入浊鉴的十二仙中,她并不在列,入了浊鉴后,他们各自受万象混沌界所困。

他们心不如你清。渚幽摇头道。

长应未置可否,又道:云铄那时心中杂念繁多,他本以为自己会是最后一个醒来的,没想到,最后从万象混沌界里出来的不是他。

那是谁?渚幽细细斟酌着那几个仙的名姓,那几个皆不像是被万象混沌界久困的。

长应动了动唇:玄顷

渚幽愕然抬眸,她灵光一现,若是如此,那其余十一仙不是都能知晓他是被受何欲所困了么,就如当时长应能化作刚破壳的模样,在她的虚妄中占据一席之地。

长应紧接着道:云铄并不知最先入玄顷虚妄的是谁,但他猜测是华凌君,他们步入其中时,华凌君的神色十分古怪,似是想同他们说什么。

然而玄顷忽地从万象混沌界里出来,他们随即也被驱了出去。

华凌君见到了什么?渚幽侧身,似要撞入长应怀里一般。

长应抬臂揽向她的后脑,她不得不倾了一下身,同长应额头相抵。

那曾被她用舌卷过的金珠,正被抵在中间,有些硌头。

长应那薄凉昳丽的脸登时撞进她的双目,跌进了她的心尖。

渚幽抬手撘上了长应的肩,那细瘦的五指连点儿劲也未用上,不知是想将其推开,还是想将面前这龙留下,颇有点儿欲迎还拒的意味。

长应淡声道:枷锁

枷锁?渚幽怎么也未料到,华凌君看见的会是枷锁,这是怎么一回事?

长应略微摇头,又道:从浊鉴出来后,华凌君便将此事说予云铄,其后不久,华凌君便遭贬谪,那时华凌君已成半神,又是由玄顷亲自审的。

若非如此,他并非只是遭到贬谪这么简单,定早就魂飞魄散了。

什么样的枷锁,这枷锁为何见不得光?渚幽仍执着于此。

长应沉默了片刻,说道:若当真有另一古魔早早潜入了天宫,我怀疑那魔不会是玄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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