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可可看着那颗糖,心里头忽然有些难过,鼻头发酸,眼睛肿肿的。
宴商对他坏者,赶尽杀绝,对他好者,或许是不经意间的一次微笑,也能叫对方铭记于心。
若是前世许妙淼愿意回头看看这个她所害怕的右派,伸出手帮他一把,宴商也不至于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颜可可哑声道:“谢谢……”
她前世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虽然生活贫困,但还是吃过糖的。
后来小升初的时候奶奶去世了。
她被亲戚们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寄人篱下,依靠着政府救济金过日子。
那段时间她总是心悸,村里的村医也看不出原因,就去山上采摘一些老土方的草药,用来治胸闷的。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喝下去,药很苦。
再苦的药,奶奶都不可能再拿糖哄自己喝了。
如今……宴商是第二个。
颜可可剥开糖纸,含在嘴里,浓郁的奶香味从嘴里充斥满了鼻腔,熏得整个人像是倒在蜜罐里头,浑身甜滋滋的。
奶糖化了,入口一下子融化,颜可可的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唇瓣,追逐着那股令人留恋的味道。
颜可可吃完后,吸吸鼻子,嗡声嗡气的像是撒娇一般说:“吃完了。”
宴商靠着冰冷的墙,张嘴想说话,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喜欢……就好。
夜晚风大,宴商听到颜可可那边已经是没有了动静。
怕是吃过药,药劲上来已经睡了……
宴商挪动身子,挡住了那个破洞,也阻挡住了吹向屋子里头的风。
他想,这样子颜可可会暖和一点。
宴商缓缓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这样会暖和一点,不会冻死在夜里。
他还想活下去……
宴商缓缓闭上眼睛,陷入梦境之中。
*
前世,监狱中。
冰冷的铁栏杆,关押这一个男人,一个罪大恶极的恶魔。
宴商坐在床边,挺直了腰杆,眼睛却看向自己的手,他舒缓地取下手上白手套。
手套之下,全是触目惊心的细小伤痕。
外头传来脚步声,他清楚那是找自己出去的人来了。
不会是拉自己去枪毙的。
自己对他们还有作用。
丧尸病毒的传播速度之快,非目前的科学技术可以挽救的。
就算日后能挽救,彼时人类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死了才好,死了才不会有那些肮脏的事情发生。
不光是人类,任何会趋炎附势的种族也死了吧!
脏死了!